舉動,定然驚著你了。”
林寒青道:
“是在下的不是,你呼叫素梅,在下實不該衝進房來,哎!我這般冒失行動,實是出於無心,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白借香忽的掀開棉被,露出來一張亦嗔亦喜的臉來,嗤的一笑,道:
“我還怕驚駭著你,原來你在引咎自責,不是害怕。”
林寒青道:
“我在想一件事。”
白惜香道:
“想的什麼事?可肯說給我聽聽麼?”
林寒青道:
“自要說給你聽了。”
白惜香微微一笑,道;
“說吧,我一生中從沒有過著像此刻一般的快樂,好像是我抓到一件什麼,生活中充實了很多。”
林寒青道:“可惜,咱們這生活,過不了多久時光!”
白惜香奇道:“為什麼?您要走?”
林寒青道:“不是,縱然是在下常留此地,姑娘也難以活多久了。”
白惜香道:“原來如此,如是日日似這般快樂生話,死而何憾。”
忽然轉過臉去,低聲問道:“林相公,你可相信人死了變鬼的事?”
林寒青道:“這個……很難說。”
白惜香笑道;
“如若是人死了會變鬼,我就每天追著你,我死了豈不是解脫了煩惱?不知相思苦,不知病中疼。”
林寒青呆了一呆,道:“這等想法,不覺得太自私了麼?你如死去了一了百了,但卻只對你個人而言,把哀傷留給了別人。”
白惜香接道:“留給了誰?”
林寒青輕輕咳了一聲,壯著膽子說道:“我……”
白惜香眨動了一下大眼睛,道:“你?此話可是當真?”
林寒青想到了素梅咐託之言,說道:“自然是當真了。”
白惜香格格一笑,道:“我不相信。”
林寒青想到自己一幅奇形怪貌,心中大是自悲,但話已出口,如箭離弦,再想收回,亦是有所不能,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姑娘要如何才能相信?”
白惜香停止笑聲,說道:“你可知道我有好多缺點麼?”
林寒青道:“在下看不出來。”
白惜香道:“好!那就告訴你吧!”
語音微微一頓,接道:“我不會者煮飯炒菜,不會理家治事,不會奉養公婆,不會噓寒問暖,也不能生兒育女。”
咯咯一笑,又道:“夠不夠?”
林寒青道:“這都是世俗之見,並非是難以彌補的大憾之事。”
白惜香道:“怎麼?你自信能夠拋去這些世俗之見麼?”
林寒青心中暗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如若我真的要一個不能養兒生女的妻子,林家一脈,豈不要從我而絕?心念忽然一轉,暗暗自責道:林寒青啊!白惜香是何等絕色才女,豈會真的下嫁你一個醜怪之人麼?當下說道;“縱然能拋陳世俗之見,姑娘也不……”
話將出口之際,突然感覺到太過冒昧…突然住口不言。
白惜香道:“也不怎樣?為什麼不說了?”
林寒青尷尬一笑,道:“說了徒費唇舌,不說也罷。”
白惜香道:“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不敢說的。”
林寒青四顧了一眼,忖道:“這閨房之中,別無他人,縱然是被她嘲笑兩句,也不要緊,但若能夠說服她多活幾年,受頓諷嘲,也是值得。”
念頭一轉壯起膽子說道:“在下之意是說,縱然有人放棄也俗之見,姑娘也未必真會嫁他。”
白惜香道:“你說是那一個?”
林寒青輕輕咳了一聲,道:“譬如拿在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