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知道多少倍。”
“強有什麼辦法,嬰殿下是先帝爺的兒子,那可是正宗嫡出。如今的皇帝是先帝爺的叔叔,只是代任,只等小儲君一成年就要退位了。璟殿下是當今皇上的兒子,就算再出類拔萃,也比不得人家。”
“那也不一定,有武侯爺在,鹿死誰手還說不準呢。要知道,當今皇上那可是武侯爺扶上去的。”
“你可別忘了,如今朝廷上,除了武侯爺,還有安霽侯。那嬰殿下,可是他當年救回來的,有他在,就算那是一頭蠢驢,也輕易死不了。”
天高皇帝遠,這種在天逐王域只要隨便說一句就能以妄議朝政的罪名拘捕起來的話題,在這裡卻是隨處可聞。百姓們飯桌之上,總是喜歡對朝野上的大人物評頭論足一番,一個新鮮的話題,往往比半斤牛肉還要下飯。
莊浩眉頭緊鎖,氣的臉色發青,幾次忍不住想要呵斥下面的那些人,走到方子晏面前,皺著眉沉聲說道:“少主人,我們走吧。”
方子晏正在吃飯,一桌小菜精緻漂亮,香氣濃郁,可是他卻沒動幾筷子。一雙劍眉緊緊的擰著,一看就知他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
“少主人,別聽那些人胡說八道。”
方子晏低著頭,低低的說“哪裡是胡說八道?”
莊浩話音一滯,就聽方子晏繼續說道:“軟弱、捱揍,還要鑽人家褲襠。安霽侯真是有心了,真不知道他下個月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啪”的一聲,方子晏一把摔下筷子,轉身就下了樓。店小二見了他,連忙跟上來,點頭哈腰的說道:“方少爺吃完了?走好走好。”
奇怪的是,一貫揮金如土的方子晏大少爺今天不但沒給賞錢,還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店小二頓時止步,暗暗擦了一下額角的冷汗,看來,方大少今天心情不太好啊,那臉上,還有淡淡淤青,難怪半個月沒見著他了。
今天的天氣極好,外面陽光燦爛,店小二訕訕的轉身回去招呼客人。一邊忙著還一邊想,也不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去招惹方家?真是天大的新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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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然城西街是整個湘然最繁華的地帶,數不清的小商販在街頭吆喝著招攬生意,販賣煮酒菸絲、茶食衣物、胭脂花粉、傢俱器皿等物件,商品種類繁多,應有盡有,越往西去,東西越金貴,甚至還有彪悍的丹羯人的馬匹和藍眼睛沙地人的自鳴鐘表。
此刻,一家布店門口,正蹲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小孩穿著一件碎花淺粉小褂子,梳著兩隻羊角辮,臉蛋胖胖紅紅的,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看起來機靈活潑,一看就是個聰明伶俐的丫頭。
“五兒,進來,別蹲在那!”
五兒娘突然叫道,她穿著一身青紫色的衣裙,因為這幾年越來越胖,衣服穿起來明顯有些小了,看起來顯得非常臃腫。她站在店裡,地上擺滿了她買的東西,全都是油鹽醬醋等生活用品。店老闆正在遊說她買一塊上等的布料,老四宋翎容也在一邊叫著要做衣裳。見五兒進來,五兒娘對她說道:“挑一塊自己喜歡的,娘給你們姐倆一人做一件。”
其實也沒啥好挑的,一共就兩匹,一看就是店家賣剩下的便宜碎料子。一塊是桃紅色的,看起來很喜氣,光澤也好,另一塊是暗綠色的,落滿了灰。
宋翎容一把抓住那塊桃紅色的,虎視眈眈的瞪著小舟,大聲說道:“我要這塊!”
小舟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心裡暗罵道:“死丫頭,什麼都搶,怎麼當姐姐的?”
“這位大嫂,您看這塊布料,這可是渝州蘇皖出的,全是上等蠶絲編織。多襯你的膚色,你要是穿上,那可不得了啊,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有錢夫人。”
店老闆誇張的說道,五兒娘似乎被他說動了,拿著那塊布料反覆的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