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女人都要回頭看她。女人對同性外貌的欣賞要超過男人。排除同性戀,一個男人一般不會被另一個男人俊美的外貌所吸引。男人和女人有很多不同,這是之一。
最後杜先生說:“他們都是我百裡挑一挑來的,現在都成了你的人,工作為你,生死為你,一切都是你的。記住,現在這院子裡的人除了他們四位,還有警衛班的人,有多少?”
孫處長答:“十一個。”
杜先生說:“那也就是這十五個人是值得你信任的,其餘的人是從長沙轉移過來的。坦率地說,不是我親自物色的人我都不信任,今後你要一一排查他們。這兒今後是黨國心臟的心臟,秘密的秘密,絕不能有異己者,寧願有錯案也不能放過一個嫌疑物件。我命令你,在沒有排查清楚之前,那些人一律不能走出這個院子。”
陸上校應道:“是。”
杜先生指著老孫:“這個任務你可以下達給他,他跟我十多年了,拿奸捉賊的事幹得不會比你差。行了,你們去忙吧。”
老孫和小周隨即告辭。
杜先生看了林容容一眼,後者會意地從身上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杜先生。杜先生接過信封,引上校到桌子前,把信封裡的東西都倒在辦公桌上,是一大一小、一紅一黑兩本證件。杜先生晃晃它們,對上校說:“記住,以後你不再是上校了,而是一家中美合作的皮革研究所的老闆,所長,陸所長,行政級別是正師,少將軍銜,沒虧待你吧?呶,這是你的證件,兩本。這本紅的是特別證件,見官高一級的,不要隨便用。”
上校接過證件看,吃驚地說:“把我名字也改了?”
杜先生說:“從現在開始你要和你過去的一切告別,包括名字,包括這些東西,都已經不屬於你了。”說著上前摘下他的軍帽,扯下他的領章,吩咐林容容給他拿來新行頭。
新行頭是三接頭的皮鞋,結實,漆黑,鋥亮;一套雙排扣的美式西裝,彆著胸徽,墊著護肩,挺括得讓上校下意識地挺胸收腹。杜先生上前理了理他的衣服道:“不錯,挺合身的。”
“這是專門為他量身定做的。”林容容說。
“你為他量過身?”杜先生笑道,“趁著他昏迷時。”
“是的。”
穿著新行頭的陸上校,不,不,該叫陸所長,中美合作皮革研究所陸從駿所長(正師職,少將),西裝革履之後,很像一個老闆,口袋裡揣著美金支票,懷裡插著派克簽字筆。他用這支筆首先寫的幾個字是他的新名字:陸從駿,是簽在宣誓書上的。
行有行規,加入五號院,人人都要做效忠宣誓。
我宣誓,從今天起,我生是黨國五號院的人,死是五號院的魂。我將永遠忠誠於黨國,忠誠於委員長,不論遇到何種威脅,何種困境,何種誘惑,我都將誓死保衛黨國的利益。我將至死不渝地服從黨國的意志,堅決完成上峰交給的每一項指令,把生死置之度外,把榮辱束之高閣。
宣誓人 陸從駿
民國二十七年八月十五日
陸從駿對杜先生宣誓完畢,左立、林容容、老孫、小週四人又對陸從駿進行宣誓,儀式相同,對著青天白日旗和孫中山先生的頭像,立正狀,舉右手,緊握拳。
在接受四人宣誓時,陸從駿的目光越過他們的肩頭,看到窗洞裡一片挺拔、整齊的池杉林,林中夾雜著兩頂深灰色的傘形屋頂。後來憑窗而望,陸從駿驚詫地發現,後院別有洞天,開闊、幽靜、古老,彷彿是一個已經坐落了上百年的大宅院,各式建築古色古香,樹木也是又老又大,把天空都佔滿了。相比之下那片挺拔、參天的池杉林是年輕的,林中蹲著兩棟兩層高的青磚小樓,樣式是西式的,可以想見並不古老。它們被一道更高的圍牆圍著,組成一個院中之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