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符這個人,真是像極了羅影。
一個瘋在心裡,一個瘋在臉上。
心中不得不再次感嘆到,這時紹星的性子當真是溫和,若是童符這種人放在他身旁,只怕秦夜泊早就手起刀落,讓他身首分離。
這種人,秦夜泊是駕馭不住的,比陳煊還要棘手。
“童副教主。”秦夜泊依舊是方才的語調,袖中抽出一張信紙。
是時紹星的筆記,寫了四個名字,都是周元鴻的心腹之人,當初漫園出手解決的那些人,並沒有這四人。
“童副教主不如自己好好看看,這些人可是你熟悉的人?”
童符接過,神色不變,道:“是周元鴻的部下,這個逆賊,早就想將他就地正法,可近來尋不到他了。”
責任推得乾乾淨淨,倒也是情理之中,秦夜泊還真不信,童符一點都不肉痛。
“甚好,多久能清點總壇人數?”
“憑你?你……”
一句話未說完,一道純銀令牌豎在他面前,寒雲教的教主令,時紹星貼身之物。
童符是聰明人,自然不可能直言是秦夜泊殺人越貨,能夠殺時紹星,也是覺得自己的命太長了。
若是教主這般容易被殺,那還是寒雲教的時紹星?
更何況,月無雙立場不明。似是不信任秦夜泊,同樣也不信任他。
“兩日,必會清點完。”童符恭敬回答,隨後退了出去,袖袍一甩,那雙眼中有著無盡的深沉,宛如一潭死水,不起任何波瀾。
此處是金陵,不是秦夜泊的上黨,若是拿不出東西震住童符,那日後他定然是舉步維艱。
時紹星將教主令給他,便是對他最大的信任。
見此令,如見時紹星。
而秦夜泊心中又何嘗不明白,他還沒有這個資本坐上這個位置,就算是教主令在他的手中,他對這個位置絕對不能有半點覬覦知之心。
畢竟這裡沒有青衣鼎力相助,也沒有張謙汐那樣可以為他賣命的人。
在這裡的可用之人,唯有一個月無雙,卻與他未必同心。
如果祁景安那小子在,定可以省不少力氣,不過,還是不要讓他涉險了,這些年,牽連他太多了。
“這兩日你要留在總壇?”
“是。”就算是龍潭虎穴他也要留,時紹星的處境比他危險的多。
時紹星,去了清君門。
寒雲教插在清君門的眼線只剩下一個,生死不明音信全無,時紹星絕對不能坐以待斃,他能夠為了自己的事情舍了這條命,不代表每個人都可以,萬一透露出太多寒雲教的事情,那局面很難扭轉。
何況想以江湖之力對抗朝廷,簡直痴心妄想。
月無雙向來冷靜,對所有的事情都有一種骨子裡的淡漠,只是對於寒雲教與時紹星,總會有些不同。
“你與他,都說過什麼?”月無雙當然知道,時紹星貼身信物,不會是輕易落入他人之手的,還敢拿到他面前。
秦夜泊也沒有那個本事活著從他手裡走出去,怎麼會貿然來找他。
方才抽劍不過是做給童符看的。
“我在明,他在暗,我來替他清理門戶。”
月無雙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他心裡也是清楚的,童符萬萬不可做這個教主,半路殺出的秦夜泊,也好過童符與羅影。
何況,秦夜泊也算是能夠與他交手的對手。
“無雙,明日夜裡,我會告訴該如何做。”秦夜泊低頭,凝視著自己的手,原來有朝一日,他也要放下短刀與長槍,在這各方勢力之間開始攪一番風雲了。
寒雲教,清君門,鬼門,漫園,染靈教……
夜深時分,金陵秦淮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