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陷,最後甚至陷得差點淹沒到鼻子,險些送命,幸虧有人及時趕到,他才得以獲救。
回憶起童年的這些軼事,高倉健對慈愛的母親一直心存感激,“無論如何,(這些事情)可讓媽媽擔驚受怕了。為了養育我,真不知道讓她吃了多少苦。”後來他出演的電視劇《兄長》在電視上播出時,遠在家鄉的母親還特意來信,說看到他身體健壯的樣子,感到非常高興。“只要媽媽高興就好,看來上電視也還是有好處的”,高倉健風趣地說道。
是啊,誰能想到電視上高大偉岸、英俊瀟灑的這個大男人,當年竟是一個如此單薄纖弱的孩子呢?而一切的轉機都出現在他上小學四年紀的時候。1941年正值戰事激烈的時期,這些還在上學的孩子們也必須加以疏散,高倉健被轉到了香月小學校。這個小學校的孩子們家境更為貧寒,他們都只能手拎著媽媽親手縫製的布書包去上學,而高倉健卻是惟一一個揹著正式的“學生用揹包”上學的,多少讓別的孩子感到眼紅。這個有些刺眼的轉校生理所當然地成了眾矢之的,他經常遭到欺侮,成為頑童們打鬥的物件。可是,昔日那個病弱的男孩已經漸漸變得勇敢起來了,他不甘心受人家欺負,奮起反抗,有時候還能略佔上風。逐漸地,經過幾番較量,他慢慢制服了那群少年,甚至力挫群雄,成為了孩子們當中頗有威望的頭兒。他有時候還帶領著自己的哥們兒,打著父親的旗號去找熟人,免費出入電影院去看電影。纖弱的男孩,慢慢長大成了一個健壯的少年,當年那麼喜愛觀看電影的他,恐怕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一名活躍在螢幕上的男影星。
昭和十八年(1943年),高倉健進入福岡縣立東築中學(今天的東築高中)學習。出於幼年時體弱多病的經歷,他決心“起碼要把身體鍛鍊結實”,於是他報名參加了學校的田徑隊,練習跳高,同時還練習合氣道(日本的一種武術)。這時候戰局日趨緊張,連身為中學生的高倉健也被迫徵集去做勞工,專門負責從貨車上往下卸煤。當時的北九州島島島島地區是日本重要的工業地帶,也是美國空軍轟炸的重要目標之一,每天空襲警報響個不停。剛開始,警報一響起,高倉健感到害怕,便會躲進煤礦的坑道中去,但時間久了,他習慣了這種警報聲,恐懼心也變淡了,即使是警報拉響,他也不以為然,照常勞動。一天,他又聽到了習慣的警報聲,就在他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繼續卸煤的時候,飛機開始了一陣機槍掃射,“突突突”地,子彈飛快地落在他身邊的地面上。這是高倉健第二次死裡逃生的經歷,回憶起那段往事,高倉健仍然如在夢中:“那一次真的嚇壞了,連飛行員的臉都看得一清二楚。” 其實就在他這次經歷時,戰爭已經逐漸接近尾聲了。不久,廣播裡就傳來了日本國民熟悉的天皇的聲音,他用低沉的聲調告誡日本國民放下手中的武器,停止抵抗,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最終以日本宣告投降而結束。
多災多難的小鎮少年(3)
“幸福,在大洋的彼岸。它不在養育了我的煤礦附近,而是在一個遙遠的地方……在童年時代我一直這樣想著,並且產生了一個念頭:無論如何應該到美國去一趟。”
戰後,各個中學陸續復課,高倉健也重新回到了學校。在中學三年級那年的暑假,他找到了一份校外兼職的工作——在一艘導航汽艇上負責清掃工作,這段打工的經歷培養了他對海上生活的適應能力。後來在拍攝電影《海峽》的外景時,他毫無懼色地乘船衝入波濤洶湧的大海中,連當地人甚至都稱這種拍攝為“發瘋的行為”,可他卻泰然自若,就和早期的這段勞動體驗有關係。1946年,日本進行戰後的學生動員,高倉健還被學校安排到若松附近的液體燃料研究所當採煤工。
到中學五年級時,正好趕上日本的學制改革,東築中學改名為東築高等學校,高倉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