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柏和章明不幸被“毀滅”,而其他的試驗物件都獲得了“重生”?羅飛用審視的目光看著白亞星,暗中揣摩對方這番話語的可靠程度。
白亞星這時又把兩手一翻:“話說回來了,我也不能對你苛求太多,畢竟你是個警察。警察天生就對死人感興趣。所以我們還是來談談這兩個死人吧。”
羅飛不再多說什麼,只擺出聆聽的態勢。在這次訊問中警方有意表現得被動一點,這樣才能讓白亞星盡情發揮,以便凌明鼎進行分析和研判。
白亞星也樂於享受這樣的空間。針對那兩個可憐的犧牲品,他開始展開長篇大論般的敘述。
“先說那個叫做姚柏的傢伙。一個大小夥子,二十多奔三十的人了,工作沒有起色,個人生活也一塌糊塗,女朋友談一個吹一個。為什麼?因為他玩電腦遊戲上癮,尤其是那種殭屍類的遊戲,能整夜整夜地玩。這種人活在世上有什麼出息?跟父母一塊兒住,還連累老人家一塊著急上火的。被我遇見了,我當然得幫他治治。
“怎麼治?嘿嘿,對付這種玩物喪志的傢伙,最好的辦法不是堵,而是疏!以前我有個遠房侄子,也是玩網路遊戲上癮,他父母怎麼都管不住,後來交給我調教。我把他帶到網咖,讓他敞開玩了三天。給他頂級的賬號,好裝備全都配齊。這三天讓他盡情過癮。三天後賬號裝備全都收回,結果他再也沒興趣玩那個遊戲了。為什麼?因為最過癮的那個階段他已經享受過了,讓他從低階別重新練起還有什麼滋味?當然了,那時候我還不會催眠術,只能用了笨方法,買賬號買裝備花了不少錢。現在的話就不需要了。
“那天是十一月七日吧?我閒著沒事,就帶小雪去電影院看電影——是個殭屍片。這個姚柏也來了,正好坐在我旁邊。我看他精神狀態不太好,就趁著開場前和他聊了一會兒,把他的大致情況都摸清楚了。我想幫幫這個小夥子,用的當然就是‘爆破療法’。在電影播放的過程中,我對姚柏實施了催眠,讓他覺得自己感染了殭屍病毒。為了讓催眠效果更逼真,我還催眠了坐在姚柏後面的那個觀眾,讓他在姚柏的脖子上咬了一下。然後我告訴姚柏,如果在五點鐘之前沒有注射抗體,他就會變成一具殭屍。當然了,那所謂‘抗體’根本就不存在。所以這小子一定能好好過一把當殭屍的癮。當他醒了以後,那些殭屍遊戲和電影還有什麼吸引力?他再也不會沉溺其中,他將獲得新生。”
看著白亞星那副煞有介事的模樣,羅飛忍不住要提醒對方:“可他再也沒有醒來!”
“他的毀滅並不是我的過錯。就像手術一樣——任何手術都是有風險的,但你不能把手術的失敗全都歸咎於主刀的醫生。”
羅飛不想和白亞星爭辯此事,只繼續問道:“那麼章明呢?你又是怎麼對他進行催眠的?”
白亞星道:“我是在早市裡碰到這個傢伙的。他的症狀和姚柏相似,都是玩物喪志,沉溺上癮。不過他的年齡更大,中毒的程度也更深。我對他進行催眠,讓他相信自己就是一隻鴿子。為了讓他徹底享受這個過程,我還特意讓人在他樓下吹鴿哨,對他進行深層次的精神引導。聽到鴿哨,鴿群都飛起來了,如果這時候章明能清醒過來,他就會明白那些鴿子並不值得羨慕。鴿子的飛翔只不過是另一種生活的奔波,和所謂的‘自由’毫不相干。可惜了,他並沒有及時醒悟,他還是固執地追隨著鴿群。他所向往的自由生活,嘿嘿,只能到另一個世界去尋找了。”
白亞星的這兩段描述正和警方之前的調查相符。隨後羅飛又針對一些時間和地點上的細節展開訊問,白亞星也一一作答,而且他的答案與警方所掌握的材料分毫不差。
對方的坦誠讓羅飛頗為不解。如果說白亞星是為了蠱惑警方而來,在訊問過程中怎會如此老實?
羅飛正思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