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是風流而不下流的即墨勳,冷不丁打了個寒戰。
“好!很好!本宮記下了!”最後,咬牙切齒的撂下一句話,即墨勳扭頭大步的衝了出去。
宋楚芳聽著他最後分明意有所指的警告,腳下就又是一陣虛軟的晃了晃。
完了,這彭澤太子也是個瘋子,她今天這到底是招惹到什麼事了?
宋楚芳魂不守舍的呆愣在那裡,宋楚兮回頭看她,臉上笑容越發燦爛道:“謊稱有孕?矇蔽聖聽?宋楚芳啊宋楚芳——”
這個女人,真是蠢到家了。
宋楚芳的腦中嗡的一聲,一把抱住了腹部,尖叫道:“你怎麼——”
宋楚兮怎麼會知道?這不可能的!
宋楚兮卻不想給她解惑,微微一笑,就轉身從容走了出去。
宋楚芳的渾身虛軟,看著她的背影慢慢融入外面明媚的陽光底下,終於不堪重負的緩緩跪坐在了地上。
父親被打入天牢了?這場噩夢,會醒嗎?
而宋楚兮之所以斷定她不是真的有孕,恰是因為她在對待宋亞青入獄一事的謹小慎微的態度上面。
如果她的真的有孕,這個節骨眼上,為了博得皇帝最大程度上的憐憫和垂憐,她難道不應該是拿肚子裡的龍胎做文章,假裝動了胎氣嗎?皇帝一旦要顧念她,為了安撫她的情緒,沒準對宋亞青也就一起網開一面了。
可是宋楚芳沒有,她不敢,因為她沒有底氣,害怕一旦太醫給她診脈,掀了她的老底,她就要遭受滅頂之災了。
可是這個女人也是真的有夠蠢的,居然連皇帝都敢騙,還是拿子嗣這樣的大事,看來是真的活不久了。
宋楚兮心不在焉的想著,剛剛出了院子,才要四下裡去尋端木岐的蹤影,不想卻見前面不遠處的花園入口處,負手而立站著另一個她無比熟悉的身影。
殷紹?
他是在等自己嗎?
宋楚兮腳下略一停頓,就舉步走了過去,“太子殿下在等我?”
殷紹早就聽到她的腳步聲了,卻是一直等她走過來了才回頭。
他的面容冷峻,目光永遠深邃,情緒不外露,定定的盯著她的面孔看了許久。
宋楚兮不懼他的打量,就大大方方的任由他看,半晌,殷紹方才開口。
“這件事,是你做的吧?”他問,開門見山,而且是個異常篤定的語氣。
宋楚兮莞爾,“殿下,管的太寬了吧。”
她會這麼樣就認了,殷紹似乎一點也不奇怪,只就眉心隱約皺了一下,不悅道:“這是在宮裡。”
“那又怎樣?”宋楚兮反問,言語犀利,“可這是我宋家的家務事,我要怎麼處置宋亞青父女,都輪不到進太子殿下來指手畫腳。”
這個丫頭,當真是好狂妄的語氣。
“處置?”殷紹看著她臉上意氣風發的神態,忽而忍不住勾唇一笑。
這個人,幾乎是經年不笑的,最起碼在前世共處的三年裡,宋楚兮是沒見他笑過的,雖然偶爾與人應酬,有做在場面上的一個笑容,那笑容也不會到達眼底。
而現在的這個笑容,雖然裡面諷刺的意味居多,但卻實實在在可以稱之為一個笑容了。
宋楚兮看見他,心裡便覺得厭煩,再見他這樣居高臨下的一個笑容,就更是心中惱火,不由的就冷了臉,“殿下借過一步,臣女告退。”
說完,也不等殷紹首肯,就先錯過他身邊,匆匆往前行去。
殷紹也沒攔著,只轉身看向了她的背影,良久沉默,不知道在想什麼。
“殿下——”蔣成海從後面走上來。
“這個丫頭,遲早要成為本宮的心腹大患。”殷紹只冷冷的盯著宋楚兮的背影,自嘲似的冷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