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這宋家的四小姐,的確是狂妄。
今天她敢在宮裡,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就動了宋家家主和彭澤太子的人,又堂而皇之的和殷紹叫板了,再這麼繼續發展下去——
真就不敢保證她後面都會做些什麼事了。
蔣成海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試著道:“那——是不是——”
既然知道她遲早要成禍害,自然還是先下手為強,趁著她現在羽翼未豐,趕緊的料理乾淨,總不能就這麼看著她,任由她一步一步的做大吧?
“現在動了她,重華宮裡的那位會善罷甘休?一旦鬧起來,我北狄殷氏還不要被天下人的唾沫淹死了?”殷紹看他一眼,最後卻是悵惘的一聲嘆息,負手看向了天際,“說起來,這件事上倒是先皇失策了,他原本的打算,是想借著抬舉宋家來激發端木家的嫉妒和不滿,一旦矛盾激化,就容易拿住把柄了。或是送家人會不知天高地厚的恃寵而驕,或是端木氏不甘屈居宋氏之下,反目成仇,不想宋家繼位的家主宋亞青是個膽氣不足的,而端木家的老家主端木項,雖然為人傲氣,在這件事上,居然能一直的隱忍不發。現在這兩家人,誰的把柄朝廷也沒拿住,反而是許了她宋久那麼個萬萬人之上的位份,成了踢不得的鐵板了。”
先皇雄才大略,算計人心的本事也是一流,但最後卻估算錯了形勢,留給了他們父子一個爛攤子。
宋太后的身份,成了現在他們要對南塘直接動手的最大的障礙,一個不甚,他們北狄殷氏就要被人詬病為背信棄義,不仁不孝。
“那難道就要眼睜睜的看著她繼續做大嗎?”蔣成海憂慮道。
“等過了元宵節,這年就算過完了,即墨勳和那幾個世家的人也就要陸續離京了,目前還有時間,看本宮能不能想個法子,最好——”殷紹面無表情的慢慢說道,提及此事,他的態度依舊平和,並不見得就是怎樣的憂慮,“我還是先儘量想辦法看能不能將她扣留在京城吧。如果讓她回了南塘,不在眼皮子底下,本宮還真是不放心。”
如果能找個由頭,把宋楚兮留在京城,那麼這丫頭就算心再狠,手段再毒辣,也只能是隻籠中鳥。
貿然殺了她,宋太后不會答應,但如果要留下她來,宋太后應該就無話可說了。
但是宋楚兮肯定不會坐以待斃,所以要促成這件事也不簡單。
實在不行的話——
就只能是靠那最後一招了。
殷紹這會兒躊躇滿志,倒是還不至於將宋楚兮那麼個乳臭未乾的丫頭看作是什麼了不得的威脅,只突然想到了什麼,就又忽而正色看向了蔣成海道:“時間不多了,還有那邊——進展怎麼樣了?”
這話,他似乎心存顧忌,說的十分隱晦。
蔣成海馬上戒備起來,正色道:“還在加緊準備,屬下昨晚才剛去看過,目前七成左右的把握還是有的,足以瞞過絕大多數人的耳目了。”
“楊平最近不在,你盯緊一點。還有老三那邊,一定要注意避開他的耳目,不能叫他給拿住了把柄。”殷紹道。
“殿下放心吧,屬下心裡有數。”蔣成海胸有成竹。
殷紹對他,是絕對放心的,就沒再多言,舉步往前走去,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了什麼,就又皺了眉頭道:“楊平那裡還沒有眉目嗎?”
楊平去查顏玥的底細了,年前皇覺寺裡的事情一發就走了,算起來已經整整半個月了。
“暫時還沒有什麼有價值的密報送回來,他應該是為了保險起見,所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