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已派了人去了孟統領那裡,王妃若不見殿下迎接只怕會殃及池魚,到時夫人的事更怕是更不好解釋了。”
赫連瑜只冷著臉向東邊趕:“她怎麼可能會老實的呆在那裡。“
篝火燃的空氣都在錚錚作響,院中兵卒皆怒目盯著兩人,孟統領突哈哈大笑起來,“這娘們好膽識。“話還未落地,一腳就朝她腹部踹過來。
她驀然白了臉,情急之下側了身子,冷硬的靴底正中肩頭,學武之人何等的力氣,只覺似是重物狠狠撞了過來,腦中剎那空白,直直便磕到門檻上“砰”的一聲伏到地上,她痛的面白如紙,整個身子都似痙攣了,孟統領正欲上前補上一腳,通訊兵急急上前,在他耳邊低語幾聲,孟統領臉便刷的一白。
上官漫撐著胳膊欲要起身,卻覺腹中倏地一痛,她駭然瞪大了眼,雙手劇烈顫抖,死死抓緊了裙裾,果有粘調液體自腿間滲出來,她眼裡暮然滲出大顆淚來,孩子一樣的驚慌失措,直叫:“五郎,怎麼辦。“
孟統領見她這個樣子便也慌了,院門口一陣騷動,下一刻便見赫連瑜大步流星闖進來,朝這裡凌厲的一眼,孟統領頓時一身冷汗,勉強扯了個笑去行禮,他卻似沒有看見他,只盯著上官漫直直走過來,他的聲音似是自齒間擠出來:“漫兒。”
上官漫伏在地上恍惚的一笑,一眼掃見她身下血跡,只覺剎那山崩地裂,似是失去了整個世界的恐懼,他雙手狠狠握住她纖弱肩頭,眼裡似噴出火來,似是隨時將她撕裂的猛獸,院中人皆驚駭的盯著他,他氣得咬牙切齒:“你可曾考慮過你腹中的孩兒,上官漫,你這是在報復我麼?”
她無力捂住腹部,臉色蒼白的似是一團煙,秋水眼眸裡殘存的一縷笑,大顆的淚自眼角滲出來,滾燙落到他指上,她抬起手似要撫他濃黑鬢髮,喃喃道:“我怎麼捨得。。。。。。”手停到半空便無力垂下去,終暈倒在他懷中。便是那一句,將他心頭冷硬的兵刃瞬間融化的無影無蹤,唯剩了無邊的恐懼,他手臂緊了又緊,困獸一般的低吼:“還不去傳御醫!”
白衣勝雪。
有風吹過,整齊侍立馬車兩側的白衣女子袖角飛舞如蝶,紅錦氈毯滾過玉階,直通赫連府正門口,前來迎接的眾奴僕皆伏地跪侯氈毯兩側,四下裡靜極,只聞炮竹砰砰作響,震耳欲聾,似是簷角的磚瓦都被震得咯咯作響。
單膝跪在最前端的杜明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車簾終被一白衣女子挑起來,腰身利落的跳下車來,放了馬凳,才見一著藍底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裙裳的女子扶著白衣女子的手下了車來,裙裾拽地無聲滑過錦毯,女子髻上金鑲玉步搖顫顫,掠過白哲眉心,映著絕美容顏。
杜明垂首高聲頌:“杜明攜眾叩見王妃,王妃福壽同天。”
蘇流瑾鳳目在人群一掃,她聲音極是溫柔好聽,饒是質問也覺如春風拂面:“清兒呢?”
杜明額上突突冒汗:“會王妃,殿下因有公務纏身,未能趕過來,殿下吩咐臣下不可在此等候,請王妃進主院休息片刻,殿下稍後便到。”
蘇流瑾唇角微微一沉,旋即也只微笑:“那便先去歇息吧。”
杜明暗地裡鬆了口氣,忙垂首側了身:“王妃請。”
翠冷紅衰,隱約似是做了一個噩夢,驚得全身涔涔的滲出汗來,她驚悚伸臂:“孩子。。。。。。”有人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裡,那掌心溫暖寬厚,聲音亦是溫柔響在耳邊:“孩子沒事,你好好靜養。”
她一顆心終沉沉落下來,門口似有躁動,吵得腦仁隱隱作痛,赫連瑜欲要起身,她突地抓緊他的衣袖,闔著眼落下淚來,唇邊微弱的一聲:“月陽。。。。。。”
他仍握著她的手,側臉似在聽屬下低低稟報,她深睫顫動,傳進耳裡隱隱的幾個字眼“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