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悅”“請殿下前去”她抓的越發緊,深藍絆絲的袖擺,襯著她異常白皙的指,只覺捏的骨節都泛著隱隱青色,他低嘆了口氣,並不答她,只道:“漫兒,我稍後過來。”
她執拗抓住不放,他終狠了心,一點點掰開她的指,她似用了全力,被他掰開來,指節僵硬了一般,他匆匆握了下她的指尖:“我叫了羅嬤嬤照料你,你好生靜養。”急急去了。
下了臺階,轉過九曲迴廊,赫連瑜突想起來,“上官淵的事怎樣了?”
青瑞道:“城門已閉,已派了各屬搜查,過幾日應該就有結果了。”
赫連瑜冷冷撇臉:“他竟還有跑的念頭,若是抓到就地論斬,不必前來通稟。”
青瑞道:“是。”
清晨光線正好,日光穿透削薄空氣落到桅角殿宇,只覺整個府邸都攏在雲霧裡,赫連瑜到了主院,蘇流瑾換了一身白衣拿著精緻小剪刀挑著梅枝,他立在梅樹下喚了聲:“母親。”蘇流瑾在簇簇花下回眸一顧,急急放下剪刀迎過去,笑容溫柔:“清兒。”
白衣侍女煮了茶端上來,母子兩人攜手進屋,臨著窗子飲茶,日光照著瓷盞,斑駁的亮影蝶翅般跳躍在梨花木的小几上,蘇流瑾笑著輕嘆:“這樣的日子,不知盼了多久。”
赫連瑜唇角亦含著笑,並不言語。
蘇流瑾輕道:“答應母親的事,沒有忘吧。”
赫連瑜眼前暮然閃過上官漫死死搽著他袖角的樣子,大顆淚自她蒼白頰上滾下來。。。。。。蘇流瑾疑惑道,“清兒。”他才點頭:“是,帝姬們都已聚在廢殿,等候母親處置。”
蘇流瑾若有所思抿了口茶,沉吟著如何開口:“何家的那個且先不說,聽說你身邊還留了一個。。。。。。。”赫連瑜已沉下臉束 “這是誰在母親身邊亂嚼舌根子。”蘇流瑾笑道:“我也不是反對,你若是喜歡,玩玩有何不可,可有一點,萬不可當了真。”她瞧著自己兒子神色一點點淡然下去,只低頭啜茶,屋子裡靜極,茶碗裡的花瓣翻滾沁香,淺淺映著她仍如韶齡女子的容顏,她聲音極輕,似是從遠處傳過未 “清兒,你六歲那年為了救我你射傷你父王,告訴我會讓上官昊十倍償還回來,你記得麼。”
他聲音極低:“兒臣記得。“
“十二歲那年,你父王差點將你燒死,是我苦苦哀求才將你救下來,如今背上的傷都未消去,你當時奄奄一息,卻鄭重告訴我,總有一天,你會讓古夏的所有人對你俯首稱臣,你記得麼。“
“兒臣記得。”
“那麼,”蘇流瑾道:“你才剛剛走了一步,就要被一個女人絆住麼?”她唇角微微一咬:“況且還是上官昊的女兒。”
赫連瑜忍不住放下茶盞,蹙眉叫了聲:“母親。”
蘇流瑾眼中情緒洶誦:“她若是將那孩子生下來,便是復辟,清兒,這是報復,你怎能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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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四十二
赫連瑜站起身來,負手立在窗下,窗外淡薄清輝正照在他面上,越發顯得他輪廓如石鐵削就,他凝著窗外,薄唇裡不容反駁的語氣:“母親,我只要她。”
自小到大,他一向懂事體貼,從未忤逆過她,蘇流瑾只覺似是自己的寶貝物件被人奪去一般的心疼,她難以置信,蹙眉責備:“清兒!”
蘇流瑾面上無波,眼裡卻是驚濤拍岸,他向來知道她,無論多麼激動的情緒也不肯流露出來,露出失態的舉動,這樣的反應已是驚怒交加,他略軟了語氣:“母親若是動了他們母子,兒子也再難在這世上活下去,請母親謹記。”蘇流瑾氣的紅唇微顫,直直盯著他,見他欲走,厲聲開口:“是他們上官家欠了咱們。”
赫連瑜身子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