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軍卒緊張而又小聲的問道。
“是我。”
孫可望的回答冷靜而沉著。
那兩名軍卒只覺得孫可望看起來十分眼熟,但有並不認識。另一名軍卒很明顯神色緩和了下來,他問孫可望:
“這位兄弟看起來好面熟,你叫什麼名字?”
說話之間孫可望已經來到了這兩名軍卒的近前,他語氣平淡的回答道:
“孫可望”
話音未落,這兩名軍卒的臉上剛剛浮現出驚訝之色,孫可望就已經動手了。一名軍卒只覺得眼前一亮,冷風便順著脖頸處的切口湧進了炙熱的胸腔之內。另一名軍卒見狀剛想拔刀,孫可望一個側踢正中他握刀的手掌,這刀愣是沒能拔出來。緊跟著孫可望上步順勢將短小的匕首插進了那軍卒的心窩處,另一隻手則緊緊捂住了他的嘴巴。
完事之後,孫可望輕輕擦拭了一下匕首上的血跡,輕輕的將之重新收回腰間。隨後他從背後取出揹負許久的一把勁弩,用腳踩住弩鐙,很是熟練的拉滿弓弦,搭好了一隻箭,隨後他輕輕挑開門簾進入了軍帳之內。
張獻忠的軍帳內的方桌上擺著銅製的托盤,上面點著蠟燭,炷影晃動,光芒搖曳,孫可望雙手緊緊的握住勁弩,慢慢的走向了位於營帳後側張獻忠的臥榻。
儘管是雨天,但張獻忠並未睡得很沉,外面發出的輕微響動驚醒了他,就在孫可望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張獻忠剛剛穿好了衣服準備下床看個究竟。
四目相對,孫可望的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躬身施了一禮。
“可望見過父帥。”
如果張獻忠之前還是對孫可望怒不可遏的話,那此刻在他的身上卻看不出半點痕跡。瞄了一眼孫可望手中的勁弩,他不露聲色的說道:
“原來是可望啊,這麼晚了。你找為父何事?”
一邊說著張獻忠的手一邊摸向了床頭的位置,就在枕頭下面藏著他用來防身的短刀。
孫可望用嘲弄的語氣回答道:
“怎麼了我的義父大人,不是你叫我來的嗎?怎麼,這麼快就不記得了。”
“可望,這都是文秀那小子的主意。他說你私通朝廷,我這才叫你來當面對質的。為父對你如何難道你心裡不清楚嗎?快把你手中的弩放下!”
張獻忠的語氣嚴厲了一些,他希望藉此能夠使義子聽自己的話。
孫可望學著自己義父的口吻調侃的說道:
“先抓了再說。”
張獻忠急了。
“這一定都是老四那個混小子跟你說的吧!可望,你聽我說。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快!你快把弩放下!”
“把弩放下?放下之後你打算如何處置我呢?我的義父大人?”
“可望!你個龜兒子,再這樣老子可真的生氣了!”
孫可望見狀冷笑了兩聲。
“我的父帥,我看你還沒有認清當下的形式吧。朝廷的軍隊已經四面八方團團圍了上來,如今你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啦。更何況你殺了朝廷的藩王,只怕是再也沒有投降這條路可走了。靠著這區區千把山匪,你還能如何呢?”
張獻忠陰沉著臉道:
“這麼說來,你小子真的是投降朝廷了?”
孫可望也把臉拉了下來。
“我呸!張獻忠,虧得我孫可望跟著你走南闖北、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大大小小三十餘仗,哪一仗不是我替你衝鋒陷陣,攻城拔寨的。現在倒好,他李定國、劉文秀一個誣陷你就信了!我孫可望要是降,早就降啦,哪裡還用等到今天。”
“這麼說那為父真的是冤枉你了,快!快把弩放下,咱們父子好好談談。”
張獻忠一邊說著一邊又將手往床頭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