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且取資於盜,同盜合汙,不得人心。有些兵馬司的指揮使為了個人前程,依附京中權貴,甘為鷹犬。
這位劉指揮便是其中之一。他名為中城兵馬司指揮使,但實際同周奎的私人家丁無異,這也是為什麼國丈府的侍衛敢如此囂張,不但打了衙役,還要將衙役們示眾的原因所在。
當下天氣仍有些寒意,但這些被示眾的衙役們各個扒去了上衣,裸露的上身被凍得青中帶紫,一道道被皮鞭抽打過的血痕清晰可見。
劉指揮來到了為首的衙役面前,白了一眼。
“你是那個司的?瞧著眼生啊?”
衙役早已被凍的渾身發抖,說話牙齒都在打顫。
“南,南城兵馬司,吏目,鄭言。”
“吏目?”
劉指揮語氣怪異的重複了一遍,身旁的人一片鬨笑。
“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吏目啊!國丈府的狗都比你大三品,你是哪根筋不對勁,竟敢來這裡鬧事!”
說著劉指揮一鞭子抽了下去,鄭言悶哼一聲,強忍著沒有喊出聲來,一陣眩暈過後,他咬著牙看著劉指揮冷冷的說道:
“鄭言是奉命辦差。”
劉指揮被鄭言那眼神看的極為不爽,他抬手又是一鞭子下去。
“他媽的!奉誰的命?老子怎麼不知道!”
這時身旁的侍從趕忙將魏淵徵調五城兵馬司協助東廠查抄官員家宅的事向他做了彙報,原來這劉指揮前兩日一直泡在青樓當中,中城兵馬司內的大小事務都是由手下來打理,這時他才剛剛知道魏淵徵調一事。
“魏淵?什麼東西,咱們五城兵馬司和東廠的人憑什麼歸他差遣。”
魏淵是何人,這位劉指揮當然知道,他不過是想在主子周奎家門前賺些顏面罷了。
“再說了,東廠的人老子也沒看見啊!你們憑什麼說自己是奉命行事啊!”
很明顯,劉指揮是想給這些南城兵馬司的衙役定個私自亂為的罪名,好更加嚴厲的進行處罰。
此言一出,鄭言也頓時啞然,畢竟是緊急任務,哪裡來得及再做一套腰牌和令牌,他隨身攜帶的均為南城兵馬司的憑證。突然鄭言看到了隨隊而來的審計官和監督,此刻他們二人也是臉上帶彩,咧著嘴被綁在了一旁。
“隨隊的審計官和監督都是晉國公指派,可以為證。”
劉指揮瞧了瞧那兩個人,朝手下努了努嘴。幾個衙役立刻上前搜了搜審計官和監督的身。
“大人,身上只搜到了此物,並無腰牌憑證。”
劉指揮取過一本紅色的小冊子,狐疑的翻看起來。
“保皇會?”
當落款看到魏淵的名字時,這位劉指揮心中一驚。本想裝個大,沒想到這下子不好辦了。但他畢竟是官場老油子了,眼珠一轉,立刻有了對策。
“既無腰牌,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冒充的!”
說著他將那兩本小紅冊子撕了個粉碎,審計官和監督見狀紛紛大罵起來。劉指揮卻不以為然,他繼續吩咐手下道:
“冒充吏官,私跨地界,冒犯皇親,這都是重罪,來啊!給老子狠狠修理修理他們!”
言罷一隊衙役提著鞭子走上前來,準備動手。
鄭言突然喊道:
“天子腳下,王法何在!爾等如此行事,就不怕報應嗎!”
劉指揮聞言轉過臉來,輕蔑的看著鄭言。
“老子做的一切都符合朝廷的規矩,我告訴你,在這裡我就是王法,就是天子來了,我也敢這麼說。”
“你不是王法,王法在這。”
身後突然冒出的這句話嚇了劉指揮一跳,他急忙轉身瞧看,只見一個身穿便服的年輕人出現在了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