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噩噩的,可是又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只是控制不了罷了。喝醉酒的感覺應該也是這種吧——雖然她一直沒有醉酒過。但是,她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所以,既然都是不正確,那疊加在一起也許就錯不到哪裡去了吧。
……
真的很糟糕,這應該也是一種糟糕的情況,因為她開始的這種胡思亂想,而且沒有一點依據。或者,她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把眼睛睜開。
她這麼想著,可是等了半天,一雙眼睛始終黏在一起。她在心中告訴自己睜開眼睛到處看看,身處在哪裡,身邊有誰在。可是身體卻一直拒絕行動。於是,她只能不停的想著現在是什麼狀況這些沒有任何用的東西,同時再順便告訴自己睜開眼睛什麼的。
然後,慢慢的就有些人開始在她腦子裡打架,一個接著接著,有時候還是一堆人都朝自己的方向湧來。介於她現在的這種自己所感覺出來的情況,更像是一堆人從天而降,都想砸到她身上去。傾葵百跡這兩個名字最先開始糾結在她腦中,尤其是傾葵,她只見過百跡一面,而傾葵卻是兩次。第一次是她小臉紅撲撲的皺著,和她的哥哥睡著襁褓中肉團團的模樣,而另一個,一轉眼卻成了位大家小姐。傾葵那張小臉真是可愛,不知百跡是不是會像他的父親一樣英俊。
她一直在想,任何事情任何人,能回憶的便回憶,回憶不了的就猜測。想著想著,許多事情也就想明白了。濮陽本事再大,有些事情還是比不上鬼王鍾離殷,否則也不會等著這麼多年才跑去人界,也不會來來去去之間都要從奈何殿過一趟。
真的很糟糕,她應該睜開眼睛,於是這麼自己想著,還不如狠狠的質問一番來的乾脆。
濮陽宗政一直守在武清遙身邊,當他感覺武清遙的眼皮稍微動了動的時候,連忙抓起她的手:“清瑤,清瑤……”
她慢慢的睜開眼睛,立刻就被濮陽宗政近在咫尺的面容塞滿了眼睛。
“清瑤?”濮陽宗政略帶疑問的語氣。
“清瑤,我以為你會寧願叫我煙兒或者什麼。”她的聲音有些低,濮陽宗政一愣,等了一會後,他忽然彎腰將她抱在懷中。
“煙兒,煙兒……”濮陽宗政一疊聲的喚著,耳邊是一聲嘆息般的聲音:“武家好不容易才養大了的女兒,真的不容易,畢竟快二十年了。”
“煙兒,煙兒。”這兩個字究竟有多少年沒有喊出來過,就像是個刺一直扎的他生疼,而如今,為了能喊出這兩字,再多的疼也是心甘情願的。
沈蝶煙輕輕的推了推濮陽宗政,濮陽宗政立刻就鬆開了手:“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但凡是鍾離殷給的東西,我從來都不是完全相信的。”
“我究竟是武清遙還是沈蝶煙,感覺並不是很習慣,有兩段不一樣的人生卻擠在同一個腦子裡。就像是,在我要想起幾歲的時候,我會想起兩個母親,兩個父親,兩處宅子,還有一堆不知究竟在哪裡的零碎物件。武清遙這個名字我也真的很喜歡,但是,直到記憶全回來以後,才現武清遙這一世簡直就像是一場夢。雖然對武清遙並不公平,但是,我沒有辦法直到我是沈蝶煙的時候繼續做武清遙。”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摸了一下濮陽宗政的臉頰,“而且,你想要的也是沈蝶煙是不是。真不敢相信,你還是這個樣子,沒有一點改變,可是我,卻變成了另一個人。”
“不是,你還是我的那個煙兒。”濮陽宗政笑著在她的眼角落下一個吻。
沈蝶煙的手放在他的下巴上,輕輕的推開了一點,然後帶著一種狡黠的語氣說:“胡說,你之前根本就不敢沾我一根手指頭。”
濮陽宗政點點頭,將下巴努力壓制著沈蝶煙的手指向她的方向靠近:“我只是不能讓你不情不願的而已。”
沈蝶煙笑了笑,然後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