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統領不惜鏢殺老兄弟,似他這種人,還值得你們為他賣命嗎?”
乍聞此語,眾匪一片譁然。疤痢眼看著曾三,滿面皆是驚詫。“統領,青魅使當真是你殺的!?”
“別信他!”曾三一慌,繼而大喝道:“青魅是死在那幹衙役手上,你們休聽這姓馮的挑撥!”
“挑撥?”馮慎道,“三爺既然敢做,又怎麼不敢承認呢?青魅中鏢身亡,順天府裡每一個差人都是親眼所見!”
“放屁!”曾三惱羞成怒,“那會兒青魅已賺得衙役離堂,除去你們幾個在大堂上的,其他差人怎麼可能看到?”
“哈哈哈,”馮慎笑道,“三爺若不在場,又怎知青魅曾賺得衙役離堂?”
“我……我……”曾三心裡一慌,登時方寸大亂,“我是後來才打聽到的!”
馮慎哼道:“這種蹩腳的鬼話,會有人相信嗎?”
“姓馮的,你話太多了!”曾三陰著臉,又暗捏了一柄長鏢。
還未等長鏢離手,曾三便覺腕間一疼,低頭一看,掌背上竟赫然扎著一枚釘箭。
“啊呀!”曾三怪叫一聲,抱手滾在一邊。
緊接著牆頭上躍下一人,向著馮慎疾疾奔來。“馮大哥,俺來晚了!”
“香瓜,”馮慎大喊道,“這裡危險,別過來!”
“都他娘別傻愣了!”曾三喝罵道,“快抓住這兩人!官軍投鼠忌器,不敢胡亂開槍!”
眾匪反應過來,忙朝著二人撲殺而去。馮慎肩頭負傷,自然難於招架,香瓜趕緊使出渾身解數,接連射傷數人。
混戰之中,馮慎瞅個空隙,一把攬住香瓜,滾出了重圍。
一見二人脫困,那藍翎長再也按捺不住,不等馮慎開口,便下了開火號令。“給我打!”
火槍兵聞令,便想要拉栓摟火,可沒等扣下扳機,身旁插著的火把,居然齊齊滅掉。
火把一熄,火槍兵頓時成了瞎子,未及重續上火種,便被人接二連三地踢下牆頭。與此同時,曾宅屋頂瓦片碎響,幾條黑影如鬼魅一般,疾疾穿梭在重簷之上。
“不好!惡賊還有幫手!”馮慎猛地將香瓜推入花叢。“先在這躲著,我去開門!”
說完,馮慎便飛身衝了出去。誰知剛抽下門閂,院外就閃起一團白光。那白光異常耀眼,隔著門縫透來,馮慎都覺刺目無比。
馮慎心中一沉,趕緊將院門開啟。可映入眼簾的,竟是不可思議的一幕:門外巡捕營的兄弟,皆緊捂雙眼,嗷嗷慘叫著,在地上痛苦的翻滾。馮慎僅一怔,當即便明白過來。定是方才那團白光,令他們雙眼暴盲。
突然間,門簷上倒掛下一個人影。馮慎只覺眼前一花,胸口已多了數道血痕。
馮慎急急後縱幾步,這才看清了突襲之人。那人遍體緊扎的黑衣,頭戴一張赤紅色的鬼臉面具。雙手指掌間,環套著一對鋒利的鐵爪,馮慎胸前傷口,顯然是受它所創。
“馮大哥!”香瓜驚呼一聲,哪裡還藏得住?唰唰射出幾枚釘箭,趕向馮慎身旁。
見釘箭射來,那人上躥下跳,靈巧的如一隻狸貓。身法之敏捷,路數之詭異,令人匪夷所思。
待避過釘箭,那鬼麵人又朝香瓜連連進招。香瓜不等他靠前,便撥轉弩機,將所剩的釘箭,一股腦兒地打向他面門。
豈料那鬼面是精鋼打製,釘箭擊中後,面具上僅被紮了些淺坑,便盡數撞落在地。趁釘箭射罄,那鬼麵人撲勢不改,雙爪一揚,朝著香瓜抓去。
“小心!”馮慎奮不顧身,飛奔來護。
鬼麵人身形忽變,足尖在香瓜身上一蹬,反借力向馮慎抓去。馮慎沒防他會使個騙招,登時眼花繚亂、措手不迭。
仗著指爪尖利,鬼麵人頻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