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家就在。
昨日方太太給她打了電話,怒氣衝衝地質問她為什麼還沒有出國。
她求方太太不要停止找人,答應她一週之內,一定從港城消失。
她還是得走。
如今聽到江曼說男人對她是真心實意的話,她只覺得腦子疼,完全轉不動,真假難辨。
遊神中,夏晚手中的茶灑了。
“誒,怎麼這麼不小心,燙到沒有?”
“沒事。”
她淺淺提氣,“曼曼,方先生太有城府了,我太笨。看不穿他。在一起,反而是負擔。”
江曼擰眉。
覺得她真是軸到家了。
“看不穿有什麼關係,對你好就好呀。”
夏晚沒回答。
“你還是想走?”
她餘光掃了掃王姨的方向,看她沒在聽,才回應,“嗯。我從夏昭嫻手裡拿不到護照,來不及補辦,可能要找別的辦法出國了。”
江曼著急,“你可別犯傻去……”
白梅林下走近了一個人。
江曼急忙噤聲。
男人隔著玻璃推窗看進去,夏晚神色淡淡,素白綴著粉葉的旗袍,頭上那一隻素梅,連披在她身上厚厚的絨被,落在他眼中,賞心悅目,比一整片白梅樹林要動人。
男人一腳跨進來,帶入屋外的一陣寒。
“今天好些了嗎?”
“好些了。”
她為他斟茶,青釉茶杯從她手上遞過來,清腕的線條連著修長手指,每一寸也都好看。
她鬆開茶杯,反手捻掉他身上的花瓣。
“什麼天氣了,還打赤腳。”
“屋裡暖和。”
男人俯身,捉起她的腳,給她穿上鞋。
她嘴唇不自然地一抿,“我自己來。”
許是因為江曼在,男人今天講話少了慣常的調侃。
“好了。”
他直起身子,接過王姨手上的斗篷,為她披上。
手在胸前給她繫上綁帶,很規矩地往上提了三分。
夏晚聯想到他獨自相處時,他給她脫衣穿衣,每一個動作都在使壞,有意要惹她心驚肉跳,她耳根就不覺彌了紅。
男人視線落在他泛紅的耳廓鼻尖,眉目柔軟溫和。
“走了,出門。”
“好。”
夏晚伸手要去摘掉頭上的梅花枝,被他摁住。
“就這樣,好看。”
王姨眉開眼笑,“方生今日交代幫您換上的一身旗袍,和這一隻天然梅釵正是絕配。”
他牽他的手,她的思緒飄散。從夏昭嫻手中拿不到護照,躲在港城,男人分分鐘可以找到她,回雲城,照樣是男人的地盤。
不如再往南方走一些?
“在走什麼神?”男人牽著她的大掌握緊了幾分,她愣了一秒,回神,“你說了什麼?”
男人幽深地盯住她,“在我身邊都不專心,開小差想你前男友?”
:()情港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