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那畜牲爬得這麼快,定有不少見不得光的事,”聞嬤嬤低罵,“王爺疑心您?”
“他注意到了果茶,”阿薇道,“這人很敏銳,但嬤嬤不用擔心。”
今日狀況,亦是早有預想。
馮正彬的死,本就不會、也不能以“自盡”結案。
這裡是京城,是真正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地方。
在蜀地能矇混過關的案子,在京中會朝著想都想不到的方向狂奔。
既如此,倒不如預留一些似是而非的破綻。
況且,阿薇也需要破綻。
一樁案子,毫無疑點,乾乾淨淨,衙門立刻以自盡結案,那最多十天半個月便再也無人提及了。
馮正彬與他母親的殺妻殺子,他的大難臨頭各自飛,都會消散在京城的深秋裡。
甚至不用等到初雪,便已化為了泥。
除了阿薇這個露不得面的苦主之外,誰還會深刻記得呢?
偏得是如今這般“略顯微妙”的狀況,才能引得來各方大展拳腳。
阿薇不止要馮正彬死,連他死後的骨血肉皮,都要物盡其用。
只要衙門不能簡單結案,只要朝堂上還有人為此爭執,那就時不時會有人提起九年前那無法下斷言的命案,才可能以此為線索,算一算馮正彬手中的“遺產”去了何處。
馮正彬的“仇家”太多了,甚至還被鎮撫司揪著,多的是亂七八糟的線索。
如此一來,阿薇反倒安全。
殺人,講求因果。
金殊薇會殺馮正彬報仇,但餘如薇不會。
她現在的身份就是最好的護身符。
成昭郡王再敏銳,也難以解開這道符。
只一碗讓馮正彬嘔吐的果茶,在這畜牲的一堆禍事裡,怕是連雞毛蒜皮都稱不上。
“仇家越多,衙門越難查,”阿薇唇角一彎,“且讓他們慢慢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