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枕又找了一個機會遞到青年手中。
不能放在自己手上,繼續放在陳肱手中。
然後兩人出去轉,他們帶的行李並不多,只有一套換洗的衣服,重要的只有印符,餘下全部留在客棧。
轉了好一會回來,宋九看著房間裡的行李,悄聲道:“小枕子,他們翻看過了。”
“九郎,他們貪了多少錢?”
“好幾萬緡,多是貴重的珠寶玉石,不大好估價。”
“他們是瘋了。”王枕道。
隨著宋九,王枕見識也漸漸開闊,幾萬緡財富對宋家不算什麼,然而宋家變相的捐出多少錢帛?那是一個天文數字,但是若無這些變相的捐助,這些錢帛,將會化為宋家的毒藥。
這是宋家的。
對於普通人家,幾萬緡錢帛是何其龐大的數字?
甚至這些年處死的貪官,有的僅貪墨了七八百緡錢,便被棄市處決。
“他們未瘋,但現在瘋了。”
“九郎,若他們抓到那個羅大怎麼辦?”
“彭蠡湖那麼大,稍稍放出一些風聲,說官府要抓他們,有所警戒,這個狡猾的湖盜能不能抓住?”
王枕搖搖頭,此人只聽聞其名,連長得什麼樣子,呆在彭蠡湖邊的陳肱都不知道,況且是抓捕。
“再說,他們還剩下多少時間?”
宋九胸有成竹,那邊卻在狐疑不解。
“難道不是他……”
“要麼過幾天再乘他們不備時,進去找一找。”
“古兄,就如此吧。”
“最好不是他。”
“最好是他,若他看到長遠,大家相安無事,若是他想對付我們,記住,無論他有多大背景,終是一個人,一個人戰鬥能有幾份勝率,況且江州那麼亂。但想抓到毒狐,不容易。”
各逞心機開始。
第二天宋九表現十分自然,繼續商議鑄錢監的事。
它是大功績,宋九也許不在乎功勞,但這份厚厚的功勞古張二人皆在乎。實際他們想錯了,宋九同樣在乎,執行了也就執行了,若執行不了,又摻合到政治鬥爭裡面,某些人可不管什麼政績不政績,天知道什麼時候能落實。
過了幾天,張霽與古通判還是沒有找到頭緒,張霽不得不回饒州了。彭蠡湖那麼大,有江州的,有洪州的,也有饒州的,他回饒州,兩相配合,更容易抓獲羅大。
宋九前來送行,與張霽依依惜別。
這讓張霽感到萬分不解,難道自己懷疑錯了。
古通判同樣也認為張霽分析是錯誤的,並且他也沒有膽量真的去殺宋九。那會捅破天的。
然而接下來宋九的舉動讓他繼續不解。
因為答應了明起,宋九下了一道露布公文,江北的百姓過來經營耕種,江州熱烈歡迎,但有一條,無論是房或是地,是租賃,但這個租賃不交租金。若是原主人回來,大家協商解決。如何協商法未提,也未提以前佔有的房與地。
接著宋九對古通判說道:“江州事務先交給你,我下去轉一轉。”
“那怎麼行?”
“你與張知州在江州做得很好,政務交給你,我放心,另外這本奏摺,你也替我送給朝廷。”宋九將那本三人合寫的鑄錢監計劃,交到古通判手中。
然後帶著王枕奔向湖口。
宋九的態度讓古通判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明起未說貪墨,沒證據明起不敢說。古通判不知道宋九有沒有懷疑,不過江州肯定存在著不公平。
宋九對江州原來的百姓憐憫,不然也不會來了一個三拜。然而為何一點動靜也沒有,只有一道露布公文。古通判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由想,難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