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我推?!你不怕我把你推到天上去?”沈晏然居然好脾氣地笑著回到。
“切!~誰怕誰呀!來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把我推到天上去!”七信笑嘻嘻地坐穩了身子,手底使了力,緊緊地抓牢了鞦韆的吊繩。
“坐好了!”沈晏然話音剛落,就“譁”地一下,一把將載了尹風荷的鞦韆送出了老遠。
“哈哈哈哈,用力,用力!再高,再高!哈哈哈哈……”七信開心地大笑著,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了,那些纏繞在心裡的壓抑和煩悶,似乎直到這一刻,才隨著這擺盪的鞦韆給遠遠地甩飛了出去。
婉兒呆呆地立在幾步遠的地方,傻傻地看著笑靨如花的風荷在淡紫色的梧桐花雨中隨風飛揚,她暢快的笑聲伴著誇張的尖叫一陣陣地飄起來,穿過了結滿桐花的累累枝椏,盪開在早春的晴空裡,那般清靈,那般婉轉,那般動聽……
迷茫地轉頭,婉兒這才發現一向陰冷狠厲的三少爺,此刻居然揚起了魅惑的唇角,淺淺地笑著。他那雙一貫凌厲的眼眸,竟然也會有溫柔的時候。
沈晏然覺得自己大概真是中了什麼邪佞了,風荷那飄蕩著的身影就像是一柄彎刀,蕩過來的時候,刀尖就深深地刺進了他的胸口,挑斷了他的心脈,讓他感受到一股窒息的快意;而當她飛身遠去的時候,那柄彎刀也被她輕巧地帶離了,徒留下一個失落的空洞,汩汩地冒著不甘的血液,生生讓他體會到鑽心的頓痛。
於是,沈晏然就像著了魔一般,雙眼緊緊地鎖住那個讓他痛並快樂著的倩影,手底無意識地使著力,一下一下,讓風荷高高地盪出去,再悠悠地飛回來,不停不息……
“不要啦!…太高啦!不要再推啦!…你怎麼還推啊……”蕩起的鞦韆幾乎飛成了一條直線,頭頂樹杈上拴著的麻繩和樹枝因為摩擦而不斷髮出的“咯吱吱”的聲響,似乎在向七信訴說隨時都有可能會折斷,她這才怕了。
沒等沈晏然盡興地收手,突然“喀嚓”一聲脆響,載著七信的鞦韆帶著一截折斷了的樹杈,就像失了準頭的風箏一般,直直地越過婉兒的頭頂帶著刺耳的尖叫“唰”地一下——就飛了出去!
婉兒這廂還愣神在那道神奇的飛影和恐怖的尖叫聲中呢,忽然眼前“唰”地一下,又飛過了一道身影。緊接著,便是霹靂啪啦的撞擊聲和“啊!”“呀!”“哎喲!”“媽呀~”的痛呼聲……
呲牙咧嘴地支起半邊身子,七信哼哼唧唧地揉了揉摔成了八瓣的屁股,正想張嘴把腦子裡一時湧上來的惡毒的詞彙應用到沈晏然以及沈老夫人身上去的當口,一低頭,卻發覺自己身下居然還壓著一個富有彈性的物體。待她撥開了擋在臉前夾雜著雜草的亂髮後才赫然發現,沈三少竟然直挺挺地躺在她的身下,帶著一臉小受般的銷魂表情幽怨地望著她!
“啊!~對不起啊,對不起啊…”七信七手八腳地想要拉沈晏然起來,卻一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角,堪堪摔在剛從痛苦中解脫出來的沈晏然胸口上。
“啊!~你……”沈晏然只來得及道出這一句,就安詳地閉上了眼睛,長眠去了。
“啊~你別嚇我啊!”七信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也顧不上多想什麼,她騎在沈晏然的胸口就開始洗禮嘩啦地拍打他的臉頰,“沈晏然,你醒醒啊!醒醒啊!”她邊哭叫著邊將洶湧的眼淚和鼻涕都掉落在了沈三少那張俊美的臉上。
功夫不負有心人,地上的人終於有了動靜,就見他費力地抬起手臂,緩緩地覆上風荷的胳膊,狠命一推,終於將風荷推下了他的胸口!
“壓死我了!”終於深深地舒了口氣,沈晏然的胳膊也隨之萎頓了下去,就彷彿剛才的動作已經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咦?~明明是我先飛出去的,你怎麼還會竄到了我的身子下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