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亡故,不過卻是中毒而死,京兆尹驗過之後說是誤食了桌上的毒菇所致,且因家中無人照應,屍首是在兩日後被同窗發現的。”
木槿聞言失聲痛哭。
蕊喬用手輕輕按著她的頂心道:“噓……噓……這宮裡四處都是眼睛,有人怕鬼,其實人比鬼可怕,鬼沒法害你,只有人才會害你,大約是本宮連累了你吧,若不是本宮,你或許不必慘遭這滿門被屠之禍。”
木槿擦乾了淚道:“不幹娘娘的事,娘娘無須自責。”
她的眼睛充滿冷意,眸光森然:“此事早在娘娘有孕之前已悄然佈局,儲秀宮怕是有更大的籌謀,而奴婢不過是一粒暗部的棋子,剛好派上了用場而已,為時勢所趨,到了娘娘的身邊。相信若不是娘娘有孕,淑妃也會將我支到其他地方去。所以此事與娘娘無干。”
“那你如今有何打算?”蕊喬禁不住問,“你之前所作所為乃為人脅迫,本宮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出宮之期就快到了,念在過去的情分,你若是想從此過平淡的生活,本宮可以成全了你,從此逃離這錦繡地獄。”
木槿伏地叩首:“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只有來生再報了。但是奴婢暫時不打算出宮,還請娘娘成全。”
這答案似乎在蕊喬意料之中,她淡淡道:“你想要幹什麼本宮多半能猜到,只是你要懂得,人,都會有一個眼前所求,有人求名,有人求利,可到手之後往往發現這一切種種不過都是過眼雲煙,而自己真正想要的早就在最初已經失去了,只是自己當時短視,未能認清全域性罷了。因此本宮勸你,還是要想清楚為好。”
木槿恨聲道:“娘娘的苦心,奴婢怎會不知!只是娘娘,若不是幼弟被挾持,奴婢本不必為他人走狗,更不必慘遭滅門之禍。這滔天的血海深仇,奴婢無論如何咽不下去。奴婢在九泉之下的爹孃弟弟也沒法閉眼。”
蕊喬喟嘆道:“也罷。”
“奴婢確實沒有什麼高瞻遠矚,但是奴婢願意跟在娘娘身邊為娘娘所用,只為報娘娘不殺之恩。”木槿字字鏗鏘。
“那殷世德呢?”蕊喬望著木槿認真道,“別跟本宮打馬虎眼,本宮有眼睛,自己會看。”
“娘娘……”木槿怔住,滿臉通紅。這可不是對皇帝裝出來的故作還羞,而是真的近情情怯。
“你以為你裝的很好?”蕊喬乜了她一眼,懶懶道,“每回殷世德來給本宮診脈,你都忙前忙後的恨不得杵在他眼窩子裡,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本宮之前也偷偷打量這殷世德,想說他怎麼跟個榆木疙瘩似的不開竅,直到本宮叫他去查你的事,看來他還是頗上心的。眼下倒好,郎有情妾有意,你且聽本宮跟你說,他吧,家中原本有一妻房,可惜福薄早逝了,亦無子嗣留低,更無有侍妾……”
“娘娘……”木槿求饒的看著蕊喬。
蕊喬越說越起勁:“若不然我也不必特地讓他幫你去查,如今叫他對你多了幾分憐惜呵護之意,以後逮著機會,讓陛下替你做主賜給他便是了。”
木槿沒想到蕊喬竟幫她把出路都給找好了,她哽咽道:“娘娘的再造之恩,奴婢沒齒難忘,只是奴婢句句肺腑,即便奴婢對殷大人是一片真心,也請娘娘允許奴婢在那之前,留在娘娘身邊,護得娘娘周全無恙為止,否則奴婢是不會離開娘娘的。”
“好。”蕊喬爽快的答應了。
木槿總算破涕為笑,這段時間她昧著良心做事總是不安,夜夜難以入眠,眼下一切都說開了,她如釋重負,但想到今後的日子,還是道:“娘娘,那儲秀宮那邊…?”
蕊喬一笑:“他們若是尋了來,你照例去回話,他們無非是想知道我宮裡的動靜,你便一五一十的說,事無鉅細的說,我倒要看看她有幾個耐心聽。當然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用本宮教,你也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