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祈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咚——”
不遠處的一對愛侶打鬧著,向河中央扔了塊碎石。
平靜的河面泛著波浪,一圈又一圈的湧動著漣漪。
防風邶的氣息在耳畔盪漾,狹小的船艙裡,獨屬於他的氣息似要將她吞噬,曖昧的情愫瘋長。
雲祈微微閉眼,讓自己極力冷靜下來。
如果他的這番話放在之前,她定然會欣喜到發瘋。
可是......
她突然想到了那枚被扔進湖底的同心佩,和如她的心一般破碎的玉簪。
防風邶伸手撫平她被風吹亂的發,微微俯下身,慢慢向她貼近。
雲祈慌亂的別過臉,連身子也向後退了半步。
“防風二公子,煩請自重。”
防風邶生生頓住了動作,他的眼神閃了閃,再次凝眸看來時,多了一絲不安的水色。
雲祈不敢去看他,只是看著船艙不遠處還在嬉鬧的愛侶,輕嘆了一聲,
“這次又會以防風邶的身份騙我多久呢?”
“再遇到相柳之時,我是否又要面對一個拒我於千里之外的辰榮軍師。”
防風邶微微抬了抬手,便在周圍設下了一道遮蔽的結界。
雲祈覺得面上一涼,微微抬眸,卻是驚訝的發現這小小的船艙內竟有些許的飛雪。
“阿祈。”
雲祈聽見對面的人在喚她。
她抬頭一看,卻是再移不開眼。
眼前的哪還有什麼浪蕩子防風邶,竟是白衣白髮一如她印象中清冷的相柳。
白衣勝雪、白髮如瀑,一如她印象中纖塵不染又妖冶到極致,明明是一座冷峻的雪山,卻凝著溫柔又繾綣的光。
雲祈覺得只被他看一眼,心瞬間春水齊化,任何理智都顧不上了。
這個男人,未免太犯規了些。
雲祈似要溺死在眼底的溫柔,直到周圍一艘遊船而過,談笑的聲音拉回了她僅剩的神智。
“你莫不是瘋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雲祈瞬間慌了神,小心的察看著周圍。
“這赤水秋賽來往的王族世家之人不計其數,想要你命的人更是多不勝數,你趕緊變回去!”
雲祈剛要再絮叨,卻突然被相柳拉入了懷中。
“阿祈,我是認真的。”
初雪般的清冽氣息將她整個人包裹,雲祈怔了怔,任由他將自己摟的更緊。
“我孤寂了幾百年,從未想過有人願意堅定的選擇我,但是我卻退怯了。”
“我擔心我無法給她最好的生活,無法給她有光亮的未來,所以我寧願失去她,寧願她恨我。”
“但這一年多來,我還是沒辦法遏制自己的心,即便是短暫的歡愉,我也甘願擁有。”
雲祈聽著他的話,愣神了許久,才緩緩吐出一句話,
“你莫不是,被什麼人奪了舍吧?”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高傲清冷的九頭妖嗎?
這是披著相柳皮囊的防風邶吧?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下一秒,相柳已是抬手扣住她的腦後,另一隻手緊緊扣住她的腰,讓她和自己緊緊相貼。
薄唇微涼,突如其來的吻如暴風驟雨般讓她措手不及。
他毫無章法的在她的唇瓣吮咬勾勒,漸漸撬開唇齒,更加深入的探索。
在他的刻意撩撥下,雲祈腦袋昏沉的回應著,漸漸被淹沒在這個久別重逢的吻中。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喧囂似乎靜止了。
雲祈臉上漫著血色,眼底滿是氤氳的霧氣,唇間酥麻的觸感仍未消失,整個人都發懵到在他懷裡平復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