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有些意外的垂眸看她,
“聽到防風氏,你好像很在意。”
雲祈壓下心虛,冷靜道:“只是聽聞防風氏族人箭術都十分高超,相傳他們的祖先能射落星辰,想親眼見見而已。”
“防風氏的人怎麼會來了清水鎮?”
雲祈又疑惑發問。
總不見得自己在清水鎮之事走漏了訊息,那個便宜未婚夫要來尋自己吧。
雖說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雲祈還是莫名的有點在意。
“你莫不是忘了,塗山璟可是還在清水鎮,他的那位嬌滴滴的未婚妻來此處並不奇怪。”
雲祈鬆了口氣,原來是防風氏的小姐,那她便放心了。
相柳話音一轉,“不過,聽聞防風氏早已投靠了西炎的五王七王,若他們知曉這西炎王孫如今也在清水鎮......”
雲祈聽相柳所言,才想到了這麼一層關係。
父親當初給她定下婚約是防風氏時,她便暗中調查過。
西炎的五王七王一直對王位虎視眈眈,早就暗中拉攏了不少氏族,而防風氏,早就是他們拉攏的目標之一。
她早就猜想,這聯姻背後,恐怕不止是表面的冰凝珠那麼簡單。
西陵氏必定是要站在西炎瑲玹那一邊,只要他登上王位,家族自然能一榮俱榮。
藉著聯姻的幌子,實則是想借機拉攏防風氏,希望他們能早日倒戈支援瑲玹,才是背後真正的目的。
而如今,聯姻之事未成定局,防風氏自然還是為五王七王一脈所用。
那防風家的人出現在清水鎮,倒是極有可能有別的目的了。
“相柳大人對這世家的關係倒是瞭如指掌。”
雲祈看似無意的提到,“前些時日我倒是聽聞,這防風家不僅跟塗山氏攀上了姻親,就連和西陵氏,也關係匪淺啊。”
相柳聞言皺了皺眉,語氣頗為不屑,
“西陵氏不惜犧牲一個女兒下嫁給一個不受重用的庶子,也要為西炎瑲玹鋪路,也不知是誰利用了誰。”
言罷,他頗為煩悶的拿出酒壺喝了一口,似是想到了極為麻煩的事情。
雲祈有些不解,“這些世家之爭王族內鬥越是混亂,你應當越高興才是,怎麼反而不高興了。”
相柳瞥了他一眼,沒有多言,仰頭又繼續喝了口。
雲祈心裡納悶。
要提到這件事,自己這個被作為犧牲品的當事人才應該心煩吧。
雲祈奪了他手上的酒壺,也大口的往嘴裡灌了一口。
她看著相柳,又想起防風家,一邊嘆氣一邊搖頭。
相柳從她手中奪下酒壺,淡淡道,
“怎麼,你跟西炎瑲玹交情如此深厚,聽到他的事心煩了?”
“喝你一口酒都不給,怎的如此小氣。”
雲祈伸手去奪,“等明日送你個十壇八壇的。”
相柳一揮手,酒壺消失在手中,
“大病初癒的人,喝什麼酒。”
雲祈抱著身子往旁邊挪了挪,“你放心,就算我哪一日真的死了,答應給你的東西也不會少。”
她剛說完,察覺到身邊的氣息驟然變冷。
她對上相柳滿是冰霜的臉,聽到他的話裡滿是怒意:
“我如此耗費心力救治你,不是讓你糟踐自己身體的,若再有一次讓我看到你像今日這樣衝動,不等你先死,我也會先殺了你。”
雲祈撇撇嘴。
說說而已,怎麼還威脅上了。
今日她雖然衝動了些,但有他這個海底妖王在旁邊,自己又怎麼會真的有事。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相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