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就要喚來毛球。
雲祈扯了扯他的衣角,顯然還意猶未盡,
“相柳大人,我還想再看看海底,上次都沒盡興。”
相柳眼中帶著明顯的譏諷,“怎麼,方才在海底,還不夠盡興,想再體驗一回?”
雲祈又拉著他的袖子晃了晃,“我是個病人,你得滿足病人的合理請求。”
相柳掃了她一眼,“哪有你這樣說下海就下海的病人。”
毛球已經應聲而來,雲祈坐著不願意動,大有不滿足她就不走的氣勢。
“你若不走,便獨自留在這。”
雲祈破罐子破摔,“行,那明日相柳大人記得來收屍。”
相柳斂了斂眸,臉上帶著些許無奈,
“過幾日再帶你來,今日我還有些要緊的軍務需要處理。”
聽到相柳所言不像託辭,雲祈才有些不情願的站起身。
待兩人坐在毛球背上準備回去時,雲祈突然覺得臉上一涼。
她仰頭看去,周圍竟是飄起了雪花。
清冽的冰雪在這盛夏之夜的海面飛舞,卻沒有半分違和。
星光隱隱,天幕混白,相柳立於飛雪之中,彷彿雪凝而成,纖塵不染,乾淨冰冷,讓人想接近又退怯。
“回去了。”相柳拍了拍毛球,示意它可以走了。
雲祈這才反應過來。
方才飄落的雪花,定是他所幻化。
是她的錯覺嗎,怎麼好像是相柳刻意為了哄她而下了一場雪。
雲祈眼眸映著笑意,往他的身邊不自覺的貼近了幾分。
“毛球的背很寬敞,你擠我做什麼?”
“我是病人,怕冷貼近點怎麼了?”
“你就不怕我把你扔下去?”
“也不是不行,你先掂量著之前的藥草夠維持幾日。”
“......”
夜幕之上,兩道身影貼合的愈發緊密,一隻威風凜凜的白羽金冠雕振翅一躍,轉瞬行至千里。
雲祈今日疲累的很,在回到回春堂的時候,竟是靠著相柳的肩頭睡著了。
待她被喚醒的時候,相柳早已不見了蹤影,只有小六和另一陌生的女子出現在眼前。
“六哥,這位是......”
雲祈睡意未消,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玟小六拉過一旁嬌媚動人的女子,興高采烈的介紹,
“阿祈你還不知道吧,串子也娶媳婦了,這就是串子的媳婦桑甜兒。”
“怎麼樣,好看吧?”
“雲祈姑娘,我聽六哥他們提起過你,你喚我甜兒便好。”
雲祈清醒了幾分,仔細的打量著桑甜兒。
這甜兒長得美,性子又溫柔,而串子倒是個好福氣的,竟是娶了這麼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