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屋內的動靜。
“你不能負了他,那便要背棄我們湖禾家嗎?”湖禾夫人神情切切,
“湖禾氏是西炎的老氏族了,但如今在朝堂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你要是一走了之,毀了跟那浮丘小姐的婚約,你讓你父親如何自處,讓整個湖禾家又如何立足!”
“你真要因為那女子,毀了我們湖禾家的根基嗎!”
湖禾夫人將膳食放在桌,又吩咐撤下了門前的看守,
“你要記住,你不僅僅是你自己,你還揹負著整個家族的未來。如今你父親身體已不如以前,你要是走,娘也不再攔你,若你想終日墮落,我也權當沒你這個兒子!”
湖禾夫人說完,直接拂袖出了門。
湖禾宇遲癱軟倒地,他死死的捏著手中的梨花簪,眼神空洞許久。
防風邶嘖嘖道:“這湖禾宇遲也是不易,一邊是家族責任,一邊是心中摯愛,舍下任何一方,怕是都會懊悔半生。”
雲祈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若是我沒記錯,你身上的那紙婚約並未作廢,不知到時,邶是會選家族擔當,還是選我這個同樣不堪的舞坊女子。”
防風邶唇角一勾,
“阿祈可是怕我會重蹈這湖禾宇遲的覆轍?”
“不過阿祈放心,我不過是一個閒散的浪蕩子,不受重視慣了,自是沒有這湖禾公子身上的重擔。”
“若家中一意孤行,我即刻舍了這身份,同阿祈做一對浪跡大荒的野鴛鴦,你說可好?”
雲祈聞言,微微仰頭看他,神情之中卻多了一絲認真,
“防風氏對你沒有恩義,你可以舍了他們,但若是有朝一日,你肩負道義擔當,還會堅定的選擇我嗎?”
防風邶眸色晦暗不清,他凝著好看的眸子看了雲祈許久,唇間的笑意卻愈發深,
“如果我真舍了責任道義,只為自己歡愉,那阿祈可還會傾心於我?”
雲祈怔了怔。
他說的沒錯,自己之所以心悅他,不正是因為他清冷外表下包藏的一顆炙熱的情義之心嗎?
她需要的,從不是讓他做出取捨。
她不是那個可憐的夢奚,而他,也不會成為下一個湖禾宇遲。
雲祈釋然的笑笑。
數百年來,她從未向命運妥協,如今更不會讓將來為他人掌控。
而相柳,也絕不是任憑別人左右決定之人
只有弱者,才會在命運洪流中隨波逐流。
雲祈斂了思緒,揮手收回了靈光。
既然自己的猜測已被驗證,那便可以進行下一步行動了。
“又打算去哪?”防風邶握住她的手,
“阿祈就這麼晾了我一天,竟是又要舍我而去?”
阿祈回握著他的手,笑容悠然,
“那邶便陪我一起,來看看這出戏如何落下帷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