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習慣性走那邊,把這邊留給了我。
一進電梯門,她發現我也在裡面,愣了下。
我給她按了鍵:“安小姐15樓?”
她微微張著嘴巴,想了會才說:“第一次近距離看喻美……BOSS啊!”
我忍住笑:“我已經按了15樓,希望沒記錯。”
電梯上升過程中,安信挪開一步,捱著電梯壁面吸酸奶,發出吱吱的響聲。寂靜時我隨便掃了眼她穿的鞋子,果然看到了她把帆布鞋換成耐磨NIKE,心裡偷偷發笑。
15樓到了,安信走出去,不等我繼續按鍵攀升,她突然轉過身飛快地說:“喻總,我請你當模特好嗎?”
我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她:“不好意思,我工作很忙。”
電梯門關上了,隔離了外面的安信。時間只用了三秒,我看得清楚她臉帶紅暈,低頭咬著嘴唇,樣子很是侷促。我當時並不知道,她為了要自然地說出這句話私下裡練習了整整三個月,就在當時,我還以為是小姑娘異想天開,又在盤算著弄點稀奇事開心下。
到了現在,我親眼看到她畫滿了各種男圖素描而沒有我時,我才知道我錯過了什麼:安信在設計網遊宣傳畫,到處找素材和可塑原型,特地請了幾位男士給她當模特——有謝銀光、阮正楠、阮衡,甚至還有總部這邊長得不錯的職員。
她在繪製圖形方面耗費了大量心血。每天晚上我離開大樓,回頭還可以看見15樓研發室亮著燈,問過警衛就知道她呆在裡面蒐集材料,拼搏勁可見一斑。
我突然想起她爸爸說過:“安信這孩子倔,只要動手了就會把事做得最好,從小到大都想著當設計師。”
也許翼神可以提供她施展的平臺。有了這個想法後,我詢問過她對於開發網遊的看法,她想了一下午,才在電話裡給我答覆:“好,我願意退到二線寫程式設計,喻總把我調到策劃部吧。”
我下了指示,將新開發的網遊款項完全交給她負責,她一五一十地寫起了程式設計。
週五由翼神的職員張美雅陪我出席酒會,在底樓我碰到了安信和同事聊天。
“你的NPC都這麼漂亮,你畫的時候會不會愛上他啊?”
安信在前面邊走邊回答:“親手創造的美男吧,一筆一劃都是我的心血,看多了說不定真的會愛上他。”
我聽後心裡湧現出一種奇異的感覺。如果每位畫家都喜歡筆下傾注了感情的模特,那安信的原型又是哪一個?
既然我拒絕了她,就肯定不是我。
一個月之後,調職到三開的安信洩露了答案:謝銀光。
我明白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
那天的安信看到我和張美雅一起離開,臉上浮現出很古怪的神色,直到現在我和她易地而處,我才完全明白那是種說不出口的難受。
2009年2月,蘭雅突然從英國回來了,打電話向我問好。我不緊不慢地應對她,早就沒了第一次感情那樣地投入,現在看到她,我們最多隻能算是點頭交。
當初她那麼容易投懷送抱,和Peter有染,這樣的女人真的狠傷了我一回。Peter來自國外,說話風格很開放,曾經當著我的面細數他和蘭雅在一起的性|享受,我很難忘記那晚Peter帶著笑的臉,同時我也儘量保持了風度,忍住了不將這個男人踢出門去。
沒想到週年慶後,我的工作也忙了起來,還要陪幾個跟著蘭雅一起回國的老朋友,私下和他們見了兩次面。蘭雅不在應邀名單內,但她還是來了,打扮得光彩照人,細節精緻到耳角釘上的鑲鑽耳釘,每次揚頭,都讓我們看得見細碎的鑽石在閃光。
“瘦了很多。”旁邊的朋友cash和她碰了碰啤酒瓶口。
我猜他是想說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