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量了他一眼,長嘆道:“四十年……一轉眼就是四十年了。老道卻還是一無所成,真正慚愧的應該是我啊。”
許海風在一旁聽得莫明其妙,此時插口道:“真人您有何心願,不妨說來聽聽。”
太乙真人用手一指蔣孔明,後者心領神會,笑道:“主公,真人的心願正是……誅滅匈奴。”
許海風倒抽了一口涼氣,屈指算來,他老人家已經百多歲了,這個心願只怕今生是無法親眼目睹的了。
匈奴者,天下第一軍事強國,就算以大漢的傾國之力也未必能夠穩贏之,更何況現在的大漢內憂外患,正是多事之秋,勉強自保已然是力所能及,更不用說什麼誅滅匈奴之類的大話了。
太乙真人對著許海風點了一下頭,道:“老道一日靜坐,發現程玄風離開京師,那方向卻是尾隨黑旗軍而去。老道心中好奇,跟了上去,直到隨你們來到臨安……臥龍城。不料今日竟然聽到蔣軍師與哈密刺的會晤,著實讓老道大吃一驚。”
許海風感激的望了他一眼,此老哪裡是什麼好奇心,分明就是擔心程玄風對他不利,是以私下趕來,準備隨時出手救援的。
他恭敬的向老道長行了一禮,道:“累得您老長途奔波,晚輩心中有愧。”
太乙真人搖搖頭,又恢復了一度的笑臉,說道:“幸好,你這娃兒還算有幾分良心,讓老道頗為欣慰。也不算白跑了那麼一趟。”
許海風朗聲道:“晚輩適才所作所為,皆是本份,並無值得誇耀之處。”
“哈哈哈……”蔣孔明大笑聲中露出讚賞之意,道:“主公一腔熱血,學生又豈能不知。”
“軍師大人既然知道,又為何要與哈密刺定下那二年之約?”許海風看著他的臉龐,似乎是想分辨出他所言是否屬實。
蔣孔明的眼中露出一絲嘲諷之色,道:“所謂引蛇出洞,我引的那條蛇可是不止一條啊。”
許海風一怔,問道:“許某不明白,還請軍師大人明示。”
蔣孔明並未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學生自從來到這裡,便曾熟讀史書。請問主公,大漢自立國之日,便有一心腹大患,那是何人?”
“匈奴人。”許海風雙目一凝,沉聲道。
蔣孔明雙眉一挑,道:“不錯,正是匈奴人。他們世居草原,來去如風,一旦勢強,便既興兵寇關。我大漢在北疆重兵佈防,卻是收效甚微。數百年來,他們屢犯中原,最近一次的大舉入侵,正是四十年前的六郡之爭。”
許海風不自由主的點了點頭。
說起六郡之爭,許海風並不陌生。就是在那大漢帝國最為悲傷的一年間,方家老一輩所有直系男丁盡皆戰死沙場,只餘下方令天的親姑姑一介女流之輩主持大局。
此事方盈英早就多次提及,他又豈能不知。
太乙真人悲嘆一聲,道:“不錯,四十年前,老夫正是七十一歲。此前獨自修行,從來未曾與人爭強鬥狠。然而,匈奴人的入侵卻讓老道破戒了。”
蔣孔明冷笑道:“破戒?您老早就應該破戒了,對付這些草原之狼,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唯一的憑仗就是用比他們更加強大的武力來說話。”
他掃了一眼許海風,繼續道:“那一次,匈奴突然糾結大軍,一舉攻克大漢北方六郡,奪取了無數錢糧人口,他們兵鋒所指,正是大漢京師。幸好此時,幾大家族放棄彼此成見,攜手禦敵。歷經一年,方始重新奪回北方六郡。只是,可曾有人知道,在這一年之中,大漢損失了多少麼?”
許海風畢竟沒有親歷此事,所得到的訊息也大都來自方盈英。
只知道經過了一年的艱苦抗戰,在先帝的率領下,漢廷終於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將匈奴人逐回草原。至於具體戰績如何,因為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