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小人兒的歡呼,身為孃親的勾曦玉可不高興了。
“我沒有請你來!”
“潤兒說可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雖然勝之不武,可是非常時期非常作法,值得同情的。
她氣結,這個卑鄙的小人竟然拿她兒子來當擋箭牌!
“潤兒多大了?”話匣子一開,一大一小居然聊了起來。
“六歲。”六根小指頭驕傲的比著。“明年春天我就要上私塾了。”
“你爹呢?”
“潤兒沒有爹。”
“大叔可以當潤兒的爹嗎?”
“可以。”
“潤兒,不要胡說!”勾曦玉慌了手腳,她的潤兒從來沒說過要爹親這類的話,怎麼見到這男人居然要爹了。
百里鳴彧深深看了滿臉不自在的勾曦玉一眼。
“娘,大叔說他可以當我的爹,人家小樓子還有招弟都有爹,我也要!”
“潤兒乖,別纏著大叔知道嗎?娘還要去上工還要送你去大阿姨家,你動作要快點嘍。”勾曦玉看不下去,她要不出聲當壞人,這一大一小不知道還要說上多久的話。
說也奇怪,明明就不認識的人,哪來那麼多話好說?不對,這一對站在一塊兒簡直就像爺兒倆,差就只差在身高大小,五官輪廓的縮小放大版而已~~
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鋪天蓋地而來。
不可能!
勾曦玉很不想承認這個男人或者、也許、應該、大概,真的是孩子的爹。
很荒謬對不對?她連孩子的爹是誰都不知道。
她不是放蕩不要臉的女人,她惶恐的抱起自己的雙臂,她的過去到底是怎樣的一段過去?
“是的,娘。”雖然老大不願意,潤兒還是轉身進屋去了,不過進屋之前不忘可愛的朝百里鳴彧揮揮手。
“小曦,你想到了什麼?”百里鳴彧看得出來她表情空洞得很不對勁。
她猛然回過神來,卻嗅著全然屬於男性的乾淨氣味。
什麼時候他竟然捱到她身邊來自己竟毫無所覺?
“這位大爺……”驅逐!對,她剛才的念頭下就是要驅逐這男人嘛!
“叫我小彧。”
勾曦玉臉抽筋。他們很熟嗎?幹麼要叫得這麼親熱。
“以前你都這麼叫我的。”
“以前的事我不記得了,現在我叫你什麼你就是什麼!”霸佔了她兒子那麼久,現在居然還有臉跟她計較這些。
“小曦。”他偏要叫得親熱。
勾曦玉發現自己拿他沒半點皮條,她發現男人真要認真起來是有理說不清的,尤其言語這一環是她最弱的。
或者,她很不願意承認的是這偉岸的男人搞不好真是她孩子的爹。
她孤家寡人一個女人帶著孩子,糾纏著她有什麼好處?要說自己模樣,一副偏男長相,老是被當作男人曦哥、曦哥的叫,除了一些姑娘們會當她是男子那樣愛慕,也沒哪個男人當她是女人。
她心裡糾結成團,這些年一顆只有當下、沒有昨天跟明天的心,一直很安定的過著日子,百里鳴彧,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卻來攪弄她一片心湖了。
她真的想不出來該拿他怎麼辦?
雖然她極不願意這麼做……情急之下倒退一步,當著百里鳴彧的面給他吃了閉門羹。
“小曦!”
雖然知道她要變臉了,可不是把他臭罵一頓,想不到……她以為把門關起來就可以閉門謝客了嗎?
他可不是當年那個瘦巴巴乾癟癟的男生了。
百里鳴彧定定的看著那扇毫無防禦作用的木門,臉上浮起志在必得的微笑,順腳勾了把放在屋外的小板凳大方的坐下,準備長期抗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