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回攤在空氣裡的腳,對於兒子的“背叛”她一時不知道該發難還是隱忍,不過,有人顯然是來發難的。
“我昨天看你走路就一拐一拐的,你以為自己是鐵打的嗎?”他的聲音真的不大,聽在勾曦玉耳朵裡卻像雷劈。
“對啊,我娘常常受傷,可她都說不痛。”窩裡反的小子很盡責的投訴。
“我哪知道會這樣,都是你不好,你一直出現,都是你的錯!”她用雙手去捂腳,哪知道不碰還忍得住,一碰直鑽腦袋的痛讓她還強裝的堅強立馬破功,痛淚紅了眼圈。
百里鳴彧罵也罵了,他彎腰抱起管不住淚腺的人兒轉身出門。
門外,青空萬里,他搓嘴,悠遠的長嘯平平的傳了出去,不知道在通知或是知會誰。
“爹,你在做什麼?”他可好奇了,這個大叔跟他認知裡的大人都很不一樣。
“你相信爹嗎?”
“我信!要不然怎麼會請爹帶我娘去看大夫?”
“爹不能讓你一個人在家,所以我讓人來帶你先到安全的地方好嗎?”
“我不想跟娘分開。”
“這樣啊,嗯,那一塊上來吧!”他示意潤兒爬上他的肩膀。
小人兒可樂了,他歡呼,毫不遲疑的從身後撲上來攀上百里鳴彧強壯的背,胖腿夾緊,雙手牢抱他的頸子不放,然後衝著兩個大人嫣然一笑。
百里鳴彧確定後面的小爬蟲固定牢了,他也沒忘記懷裡人兒擔憂及不以為然的眼神。
“你別緊張,很安全的。”
一個在懷,一個在背,對百里鳴彧卻完全構不成負擔,他通體感覺到力量湧現,那是久涸的心忽然感覺到清泉,那種舒暢與滿足填滿了他空虛已久的心靈。
他催動內勁提氣,縱身飛起,頓時身體輕盈如柳絮,腳步矯健如飛,只聽見潤兒開心至極的喊叫,一家三口瞬間不見了人影。
長牆的盡頭是窄巷。
窄巷卻排著長長的人龍,濃郁的中藥味道散發在空氣中老遠就聞得到。
求診的人多如牛毛,規矩挺多的木蘭先生卻把藥廬結在人煙不好找的巷子底,就連熬藥磨粉的藥僮也不肯多請,堅持有多少人手做多少事,肯等的就等,不肯等或等不到的,就聽天由命了。
不是他沒有醫者父母心根本是個懶字作祟。
木蘭跟百里家的孽緣要從百里鳴彧小時候說起,先是不小心被抓來當了他的主治大夫,後來又被他們家老三給纏上,這一生,說難聽一點簡直就是欠了百里家的人做牛做馬要來還就是了。
因此他也從沒跟木蘭客氣過。
他直接掠過眾人往藥蘆最裡面闖,藥僮看見是他也不攔阻,拿著蒲團扇的手還很自動的往裡頭比了比。
百里鳴彧心神領會大步跨進內室。
內室的木蘭正在擬藥單,小毫一揮,把還沾著墨跡的藥單給了候著的病患,這才望向來人。
他是個斯文的男人,溫文爾雅,一襲青衫更彰顯出文人雅士的雅緻出來,真要說他比文人秀上更加文質彬彬。
百里鳴彧逕自往問診的椅子落坐,手抱勾曦玉,背上還趴著一個胖小子,這景象讓一向冷情的木蘭不禁看了又看。
“你最好說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你是大夫,我帶病人上門看診,其它不用廢話。”
唷,不給問,也不許人問吶。
“你是患者嗎?”
“你眼睛壞了?沒看到患者是她。”
“既然患者是這位姑娘,你憑什麼坐在患者的椅子上?”像是存心要跟百里鳴彧作對,木蘭好看的長眼輪流看過這三人,然後在胖小子的臉上逗留了最久,最後才又回到自己桌面上。
他確定百里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