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襲人也是個懂事體貼的,知道迎春和惜春昨晚肯定沒睡好,心裡頭又難受,就沒去打擾她們。還是司棋進屋裡來,想著侍奉迎春起床更衣洗漱呢,一進屋,就瞧見她姊妹二人裸著身子,連身上的肚兜內褲都踢在腳下,相擁而眠呢。司棋倒是沒往別的地方想,只想著肯定是昨晚兩人太傷心了,也顧不上這些了,便趕忙上前,先是侍奉迎春起來更衣洗漱。惜春年紀小,還貪睡呢,又過了半晌才迷迷糊糊地起來。
迎春這會兒,心裡頭已經是抱著等死的念頭了,連早飯都懶得吃,就這麼無精打采地坐在那兒。一直到午間,紫菱洲的丫鬟來回話,說昨兒夜裡,那些太監就已經走了,不過紫菱洲依舊封著,院子裡的丫鬟宮女暫時都由鳳姐安排,安置到別的地方去了。
迎春、襲人、司棋等人聽了,面面相覷,都很是不解,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能乾著急,卻又沒辦法。便只等著鳳姐來回話,等著弘晝那邊發落的訊息,可誰知道呢,這日升日落,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接著月明雲稀,又過了一夜,竟然都沒人來提拿迎春。
這可把迎春給折磨壞了,這種提心吊膽、不知道什麼時候災禍就會降臨的日子,可比死還煎熬呢。可弘晝既不差人來提見迎春,也沒人來索拿,她們也是無可奈何,什麼都做不了。迎春這心裡頭難受,一整天水米都沒進,到底是支撐不住了,最後實在沒了力氣,胡亂地睡了過去。
就這麼過了兩三日,弘晝那邊還是沒動靜,既不提見迎春,連鳳姐也不再來了。迎春心裡頭那股絕望的勁兒就更濃了,只能這麼不死不活、人不人鬼不鬼地在怡紅院裡煎熬著過日子。
她經過這一番變故,心裡頭本就難受得很,五內俱焚的,心力交瘁,再加上這心裡頭存了那些絕望的心思,那不該有的慾念竟也越發控制不住了,時不時地就冒出來。她心裡頭想著:“我這身子,好歹也曾是好好的,若能嫁個體貼的丈夫,那他該會如何憐惜疼愛我,可如今…… 小時候就被二哥哥……,後來又供奉主子,可主子身邊美人眾多,也沒太把我放在心上,如今說不定馬上就要被送到外頭,供那些兵丁玩弄了,要是真那樣,還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早知道會這樣,那時候被哥哥…… 就該一了百了自盡才好,如今倒好,反正都這樣了,何不自己最後受用一番呢。”
這麼想著,她夜裡就越發控制不住自己了,常常是一味地陷入那種情緒裡,不停地自慰,有時候甚至到了五更天都停不下來,要麼喚司棋來,讓司棋陪著說說話,安慰安慰自己,要麼乾脆叫惜春來,抱著惜春,彷彿從妹妹身上能找到一點慰藉似的,整個人就像是自暴自棄了一樣,完全沉溺在這痛苦又混亂的情緒裡了。
就算是白天,她也沒個精神,就窩在床榻上,一邊低聲飲泣,一邊不自覺地撫弄著自己,渾渾噩噩的,像是丟了魂兒,也沒心思去管別的事兒了。
本來這麼下去,身體肯定是要吃不消的,這天氣又乍寒,她在被窩裡一會兒起來,一會兒又睡下的,這麼折騰來折騰去,終於支撐不住了。到了在怡紅院裡的第四日,迎春只覺得身子滾燙滾燙的,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竟是病倒了,連神志都有些迷糊了。
司棋、襲人她們一開始還以為只是受了寒,想著給迎春熬些薑湯,吃些驅寒的藥,應該就能好起來了。可王夫人年長些,又經歷過不少事兒,離過園子也受過難,心裡明白些女兒家心裡頭悲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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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心裡明白些女兒家心裡悲愁起來,那是能把自己身子給折騰壞的,見迎春這般模樣,心裡暗驚,只怕這迎春竟是看不開,藉著這禁臠不可自盡的規矩,竟是要這般作踐自己身子來求死。她心裡又是憐惜又是恨鐵不成鋼,趕忙走到床榻前,摟著迎春,眼淚止不住地流,一邊哭一邊勸慰道:“傻丫頭,你可一定要保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