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你…你的嫌疑尚未洗清,你還敢這樣與朕說話,也太放肆了吧?”頓時怒氣沖天,“真以為朕不敢殺了你麼?”
沈嘉玥震驚不已,以往皇上生氣從未說殺字,如今竟說出這字,有些心寒卻不願低頭,腹部的抽痛彷彿在提醒她,不得不低頭,她什麼都沒了,只有這個孩子,即便不為自己也要為孩子低頭服軟,臉色一白,“臣妾……知罪。”
皇上聽她這樣說,心下一軟,不再說這重話,彷彿是痛下決心,“宜珍還沒找到,朕打算…回宮坐鎮…至於你…母后說了…留在行宮,待事情查明再……”
沈嘉玥還沒反應過來,皇上便大步離開。隨後的日子裡暖陽行宮都寂靜無聲,新年的鐘聲早已敲響,如今已是景華五年三月十五,初春的景緻盛好。
沈嘉玥倚窗獨坐,紫蘇興致頗高的將一株紫玉蘭摘來,插在琺琅勾蓮紋花瓶上,欲博她一笑。自御駕返回皇清城後,行宮的宮人們愈發懶怠,連清榮堂外的侍衛也懶怠不少,不再每日都攔著,隔個兩三天才守一次崗,紫蘇這才有機會出去尋些嬌花來與沈嘉玥瞧。
沈嘉玥粗粗瞧了一眼紫玉蘭,興致不高,輕輕嘆息,“如今已是三月了,花都開的這樣好了。”說起花,又想起了如花,她們至今都沒有訊息,眼眶微紅,這一生終是有對不住的人。
皇上在清榮堂外躊躇不前,他不知要不要進去,他既想進去又不敢進去,此番他是來接沈嘉玥回宮的。紫蘇看見屋外的皇上,不免驚訝,驚呼道:“皇上…娘娘,皇上來了。”
沈嘉玥心中一驚,身子隨之一顫,跌坐在地,眼中盈滿淚水,卻一直看著門口,皇上匆匆入內,見她跌坐在地,連忙橫打著抱起沈嘉玥,沈嘉玥如今已有七個月的身孕,自然重了很多,進內室,將她放在床上。臉色一沉,知道她之前的委屈,語氣不自覺軟下來,“都快做母妃了,還這樣毛躁,摔了可怎麼好?”沒聽到沈嘉玥半絲聲音,他嘆了一聲,繼續說:“朕…接你回宮,你……”
沈嘉玥始終沒有開口,她已經很少開口說話了。好半晌才說道:“臣妾的嫌疑還沒洗清,不敢回宮,何況臣妾也不想回去,這裡很好,安安靜靜的。”
說起‘嫌疑’,皇上就更沒臉了,“那事不是你,朕知道,是…是宜珍自己偷跑出去的。”見她無動於衷,又道:“朕不該疑心你的。”
沈嘉玥面色冰冷,“說完了麼?說完了,請皇上……出去。”
皇上輕輕喚她,“婉兒,別這樣……”
沈嘉玥從皇上說出‘真以為朕不敢殺了你麼?’之時、從皇上拋下她御駕回宮之時,她已經心寒了。愛了許多年的人,終究是不值得的,若再愛下去,反倒是辜負了自己、辜負了生命。心中一片平靜,“皇上出去罷,臣妾要休息了。”
皇上還是沒有走,反而坐在炕上,打算和沈嘉玥‘打持久戰’,而沈嘉玥真的卻怒了,緩緩下了床,來開清榮堂,留給皇上的只是一個孤單又悽楚的背影,皇上明白若是這樣讓她走了,他會後悔一輩子,連忙跑過去,抱住她,沈嘉玥知道以她的力氣根本無法掙脫,索性不掙脫,兩人誰也不說話,只靜靜的站著,皇上的口中一直振振有詞說著什麼,唯沈嘉玥一人聽得清。
這樣的一幕被窗外穿著鳳袍的女子瞧了個清,她深深明白皇上愛上了那個深愛他的女人,她與皇上的情愛如窗外吹過的風吹散在鳳朝殿外一聲又一聲此起彼伏的漏夜鐘聲裡……沒多久,皇后悄悄退去,回了水天一色殿。
良久,沈嘉玥站得累了,不免掙扎,呻吟一聲,“臣妾累了,皇上放開罷。”皇上身子一愣,還是沒有放開沈嘉玥,耷拉著腦袋,“不放,要是你不隨我回去,我便不放。”
沈嘉玥不禁輕快一笑,笑罵一聲,“無賴!”
皇上以為沈嘉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