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什麼目的,對上司陽奉陰違,打破局面的平靜挑起事端,都是罪大惡極的行為,何況他還投靠了不同體系的武官,無異於背叛了遙州的文官集團。
仇龍懂得現在他該當個傾聽者,讓貝利耶發發牢騷。
“我如今完全被支開到一邊去了,每個同僚都像防賊一樣放著我,連圍捕行動都不讓我加入,分給我的任務不是拘拿被寵壞的小姑娘,就是看管犯人。”
“我已經遞交辭呈,只等短耳商會的案子完結,至少他們缺人手的時候還能想起我這個苦力。”
“狂鷲將軍的女兒找上門,邀請我參軍效力,我得考慮幾天,我不認為自己適合擔任軍法官,說實話我做不到那麼嚴酷,老兵也不像街頭混混那麼好打交道,倒是可以試試從基層軍士幹起。”
說到這兒,貝利耶的眼中顯出對未來的迷茫,他過去因官場紛爭而凝聚的暮氣在褪去,露出了年輕面龐應有的生氣,“我尚不到三百歲,正是盛年,興許該做點別的行當。”
吐露完心中瑣碎的煩鬱,治安官緩緩振作起來,他忽然兩眸發亮,像是猜謎時等待揭開謎底的孩子,向契靈問到,“我能問問你作案的動機麼,是永歌小姐主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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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這是職業病吧,把他說得跟黑幫分子一樣,仇龍暗忖,也無意指摘治安官的用詞,應道,“原先我只是手頭有點緊,沒料到……”
這樣說簡直是坐實了自己罪行,仇龍匆匆略過開頭,“永歌小姐僅知道個大概,由於她和混血精靈們發生了摩擦,我擔心有陰謀,所以想深入瞭解一下商會的企圖……”
仇龍沒想再跟治安官撒謊,而是將他列入了可合作拉攏的人選。
故此,仇龍模糊了對整個事件的描述,彷彿是一個稍有些正義感的市民,面臨黑惡勢力的緊逼,被迫反擊一般,充滿了無奈。
但貝利耶望向他的眼神已然有了變化,“你真是個麻煩且危險的角色啊,我就是被契靈的身份矇蔽了。”
兩個人說著說著,天色漸暗,陪著阿洛緹在更衣室中的瑚藻,傳來了表演即將開幕的訊息,市民們也各自佔好位子準備觀看。
“犬牙先生,你有預訂坐席麼?”仇龍問,此次演出,因為場地富餘,小劇場的老闆在視野良好的地方放置了座椅,為了方便招待一些特殊客人。
發現貝利耶來到了市集,仇龍提前告知瑚藻,叫阿洛緹幫忙訂下座位,聽聞是治安官來訪,透過仇龍知曉其事蹟的精靈少女十分歡迎。
“我是偶然到這兒的,當前沒有心情看錶演。”貝利耶抽身欲走。
“永歌小姐在舞臺前給你預留了坐席,說是對你維護公義的一點感謝,希望你能賞光。”仇龍的話令治安官有點猶豫,想到回去市政廳也沒什麼工作,還要忍受冷言冷語,貝利耶便接受了。
貝利耶和幽靈武士聊天時,多數市民都對仇龍敬而遠之,也注意不到交談者的身份,待他走到舞臺前的觀眾席上時,一下子聚攏了大家的目光。
“犬牙大人也來看錶演,鄙人榮幸之至,不知您對‘芙蓉館’的節目安排是否滿意?”小劇場老闆殷勤的上前問候。
自恃高人一等的氏族豪強們,不屑於來這種市井場所,座椅上的觀眾多是些富商小吏,貝利耶在治安官的任上作風正直,商戶們多承其恩惠,短耳商會一垮臺,他自然被當成了反黑英雄。
面對旁邊觀眾不斷的友善示好,貝利耶受寵若驚,以前混血精靈橫行霸道時,市民們可沒這麼熱情。
晚會是以阿洛緹的演唱,作為開場和結尾壓軸,直到舞臺的帷幕拉開,貝利耶四周的觀眾才回到了座位上。
仇龍坐在治安官旁邊,心想既然貝利耶前途渺茫,為什麼不能勸他當個職業經理人,利用阿洛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