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並將眼眸中充滿了不甘目光的對手一一殺敗。
……戰斧斫到靛藍板甲上,濺起燦爛的火花,拖出一條灰痕,響聲刺耳。
手指扭曲的鐵拳擊中了一幅面甲,頭盔凹癟下陷,溢位了鮮紅的血肉。
彎刀切入護膝的邊縫,堅硬的脛甲像根鋼柱般掃過,踢斷了拿刀的手臂與手臂主人的胸骨……
臨死反撲和處決輪番上演,直到所有的地底戰士陣亡,殺聲沉寂,魔像周圍只剩下了薩婭·暗銀,兩個身影站在一片蒼紫色的火焰中。
女主教大夢方醒般,逃離了仇龍,向牧師和魔法師們的陣地跑去。
“鐮月”構裝卻沒有追擊的意思,他晃了兩晃,單膝跪地,雙手支住上半身,勉強沒有倒下。
薩婭·暗銀的撤走,釋放了某種訊號,得到了許些休息的牧師和魔法師立即瞄準魔像,六七個色彩形態不一的能量團在他們手中凝聚變幻。
“為什麼?”女主教退到部屬的身旁,聲音疲乏而低啞,“你只是個召喚物而已,僥倖逃脫了‘驅逐術’,為什麼還敢來阻攔我們?”
“是因為召喚者的命令?”她追問了一句,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
魔像搖頭不語,由於沒有新的屍骸供應,冰焰在慢慢熄滅,這脫胎於“吞噬靈光”的異火,來得快,去的也快。
“是你自己的意願?”女主教的語調帶了些情緒,“是為了名,還是為了利,或者是為了正義?”
仇龍瞧見薩婭·暗銀譏誚的嘴臉,心想這些問題有什麼意義呢,他一直摸不透女人的心思,除非是將對方的靈魂細嚼慢嚥。
“鐮月”構裝的修理方案需要一點時間構思,仇龍暗忖,興許真精靈們同樣需要時間歇口氣。
“為了正義?”仇龍的態度有些敷衍,“不至於,我沒那麼自命不凡,無非是智慧生命自相殘殺罷了,可以有無數個理由,比如你說的名利就很合適,追名逐利足以殺得屍山血海。”
女主教嘴角透出一絲不屑,讓仇龍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他補充到:“你們今晚的夜襲行動,難道不是為了名利而來麼?”
聽到魔像的話語,不光薩婭·暗銀神情一正,連她部屬們也都換上了一幅虔敬的面容。
“這是神的旨意。”女主教語氣莊嚴。
“神的旨意!”牧師和魔法師們齊聲複述,各式音調重疊在一起,迴盪在幽暗的隧道中,肅穆之餘,又說不出的怪誕。
“鐮月”構裝一陣顫抖,鬆動的零部件不合時宜的叮呤亂響,仇龍憋住了自己的大笑,可靈體的磁場波動仍然影響到了機械身軀。
仇龍不知道古德思土著口中的神和自己認知中的神是不是一回事,不過他還是覺得十分滑稽,此位面身具無上偉力的存在,祂們的思維模式真的如信徒所言麼。
“這樣說的話。”魔像平靜下來,“我截殺你們只是為了出口氣。”
“出口氣?”輪到薩婭·暗銀感到荒唐了,她的視線來回梭巡,頭盔上八顆複眼狀的黃寶石亮晶晶的,倒映著滿目瘡痍的戰場,近兩百名地底戰士骨化形銷,對手的說辭更像是種戲弄,她叱責道:“死到臨頭了還在胡言亂語!”
“你的‘驅逐術’是個大麻煩,好在聖精靈們幫了我一把,雖然我們彼此間是互利互惠的僱傭關係,但總歸欠了他們一個小人情,我最討厭欠人人情,所以……”
“一群螻蟻值得你這麼拼命?”女主教不耐地打斷了仇龍,口吻輕蔑。
“用一汪泉眼來回報一滴水的恩情,在我的故鄉是種美德。”仇龍試圖解釋。
“在地下我們管這樣的人叫傻子,”女主教面露冷笑,魔像的回答明顯沒能讓她滿意,“本以為你設下此等惡毒的埋伏,會是個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