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個市裡的規範性檔案就擅自更改呢?還敢貿然干預司法機關正常辦案,如此公然超出法律規定去指導基層執行,膽子未免有點大了。”
薛偉誠說:“也不能這麼說吧,這裡面寫的都是爭取,而不是應該。只是一個指導性意見,不算違反上位法吧。”
“好。那我說第二點。”林方政早有準備,“退一步講,就算檔案在文字上打擦邊球,那本質上干預司法辦案的嫌疑逃不掉吧。這個檔案,公檢法三家單位沒有任何一家聯名,甚至連一個表態都沒有。我敢肯定,他們要麼沒有徵求這三家意見,要麼三家都是持反對意見。薛書記,你應該知道,現在干預司法辦案都是要被記錄報告紀委的,弄不好是要追究責任的。到時候他們拿著檔案分工讓我們去協調,我們是聽,還是不聽?”
這個反問,讓薛偉誠沉默了。這些官員,深埋骨髓的意識之一,就是避開責任。現在林方政說可能被追責,怎能不讓薛偉誠思考呢。
“薛書記,不瞞你說。上個月在石中參加活動的時候,教育局的劉安就跟我提了這個事,我也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搞這麼個東西原因。純粹是為了完成省教育廳的一個考核評分而粗暴制定的政策。我說得不好聽點,我們完全沒必要因為他們的考核,和他們綁到一塊。這對我們市縣團委同志是不負責的。”
薛偉誠聽後下意識地微微點頭表示贊同,隨即眼神複雜望向林方政。什麼情況?這個林方政不是一向佛系躺平的,什麼事都不在乎的嗎?怎麼這個事情上如此較真?他要幹什麼?不會是要支稜起來了吧。
看來,楊正信並未將那晚的事情告訴他。
薛偉誠捫心自問,對於林方政這樣的履政經歷豐富的領導,他是比不過的。特別是林方政在朗新的鬥爭表現,他是自愧弗如。這不免讓他擔憂起來,如果林方政在團市委振作起來,甚至有搶班奪權的意圖,自己恐怕不是對手啊。是不是得防著點了。
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林方政講的是法治責任,薛偉誠卻盯著權力地位。
:()寒門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