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的一個院落裡,把那院子的一棵樹劈得焦黑冒煙。
狂嘯的風吹得銀杏葉四處亂飛像下雪一樣,大風把她的髮髻都吹散了,長長的黑髮紛飛亂舞。
沉思片刻,她關上窗戶,走出房間對門外幾個壯漢吩咐道:“去西巷第四戶看看。”
幾個壯漢是景和皇帝安排給春歸樓的護衛,只聽呂君的調遣。
“是。”
幾人應下,剛走下樓沒多久又折返回來了,領頭的指了指身後正走上樓的男人
“他來了。”
呂君的目光移到那個男人身上,微微蹙眉。
白弦這些年的修煉並不順利,他沒辦法像呂君一樣能夠保持容顏不老,面若冠玉的俊臉已經爬上細紋,鬢髮也已冒出幾縷白絲,與她站在一起已經像是兩代人。
曾經一身白衣漠世的少年仙人,如今扔進人群堆都找不出來了。
他踏著沉重的腳步走上樓梯,站在了呂君的面前,將手中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包裹扔在地上,裡邊金光閃閃的金銀珠寶露了出來。
“這些買你一晚,夠不夠?”
呂君看了他一眼,轉身走進房間,冷淡道:“進來吧。”
白弦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吐出一口濁氣,抬腳跟著她走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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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猜的沒錯,剛才那幾道天雷劈的是你吧?”呂君倒了杯茶水推到他面前,白嫩嬌俏的臉龐帶著一絲倦怠,整個人懶洋洋的靠在軟枕上。
白弦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的臉,聲音低啞頹靡,“這道劫我過不去了。”
呂君沉默片刻,然後面無表情的開口道:“真遺憾。”
“呵,不必說假話,我知道你不會遺憾的。”他忽然低笑一聲,胸腔裡發出一陣震動,眼眶慢慢紅了。
“我有心魔,讓我沒辦法修煉成仙,我……我要死了,所以想來問一問她,她究竟想要什麼?”
她垂眸淺笑,眉目彎彎,“我不是說了嗎?我要真心啊,一百個男人的真心。”
白弦瞧著她,眼中憤懣不平的情緒洶湧澎湃,他咬牙問道:“多少男人曾經出入你的房門,別的什麼人都行,為什麼就我不行?”
白弦放棄修煉留在凡間,在春歸樓附近買了個小院子,看著不同的男人走到她的身邊,得到她的垂憐。
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她要自甘墮落,做一個世人唾棄的婊子。
白弦勸她重開圓夢堂,他可以做她店裡的小廝,幫她做所有的事情。可她一腳把白弦從二樓踹下,猩紅的指甲指著他,怒不可遏的衝他咆哮,“滾,滾遠點!”
這個不識好歹,可惡又瘋狂的女人,不是他的小師妹了,白弦清楚的知道,麒靈山的慕生不會再回來了。
可他的心已經變得不受控制,即使她墮落下賤,即使她身邊的男人無數。
他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淪為妓女呂君的追隨者,他像那些汙濁不堪的男人,為她豪擲千金。可她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哪怕一眼呢。
白弦扯開衣襟露出胸膛,他指著自己的心口,歇斯底里的怒問道:“我的心在這,你可以挖出來瞧一瞧!我為你做的,難道還不足以證明我的真心嗎?”
可任憑他怎麼瘋狂,呂君仍舊面無表情的望著他,哪怕看路邊哀求乞討的乞丐都有一絲動容,可她眼中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要我告訴你為什麼嗎?”呂君歪頭對他笑了笑,笑容中漸漸顯露出恨意,“因為我討厭你,特別,特別討厭你。”
她說著不知所云的話,“你終於要死了,我很高興,你放心,我絕不會為你流一滴眼淚,不過你若帶著這段記憶歸去,將來再見時,可千萬不要公報私仇。”
白弦大笑起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