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十一看到景然帶來的寫書的書生,她手中緊握的筆不自覺的掉了下來。
昨日,她還騙了他五兩銀子。
也不是騙,半斤八兩,誰相信誰倒黴。
反而那藍衣書生見到陳十一,眼眸都亮了幾分,朝陳十一行了一禮。
“小生齊藍,見過雲滄公子。”
陳十一失笑一聲。
“昨日的玉佩帶了嗎?”
“帶著呢。”
“你昨日在庭院那等了嗎?”
“沒。”
“昨日我也沒回去,那我們扯平了啊。”
“這個是扯平了,但這錢,還沒扯平。”
陳十一笑了。
“一個願騙,一個願被騙,有什麼扯不平的,不過只是你覺得你應該是得利的人,到最後卻損失了錢財,受了委屈,便認為這不公平,倘若我真的被你騙,你會站在我的位置上替我考慮嗎?所以,技不如人,委屈就受著。”
“再說,你幹這事,不怕天打雷劈嗎?”
齊藍搖頭。
“你不怕,那我也不怕。”
“我與你有不同,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齊藍似乎不再爭辯,只問了一聲。
“雲滄公子,請問你今日喚小生來所為何事?”
陳十一笑了。
“之前看這書,覺得寫書的人甚是有趣,如今見到這寫書的人是你,我已經提不起任何興致。”
齊藍訕笑了一聲。
“我當初也是為了混口飯吃。”
陳十一揮了揮手。
“景然,幫我送客。”
齊藍朝陳十一行了一禮,又忙說道。
“公子,我知道司徒鈺先生的住處。”
陳十一聽得齊藍面不改色地又來這套,搖了搖頭。
“他住在宛城扶柳街巷最後的一棟,鄰水河畔邊,名為群玉院。”
陳十一一臉不可置信。
齊藍又說了。
“雲滄公子儘可以派人去探查一番,小生說的是否屬實,如若有半絲虛假,公子儘可以報官將我抓入大牢。”
陳十一靜靜地看了他半晌,身後的景然已經揮手讓下人去打探了。
齊藍恭敬朝陳十一行禮。
“若是真的,還請公子兌了昨日的諾言,給小生百兩報酬。”
陳十一心想,這人還真是句句不離錢啊!
他寫書,騙錢,就算到了現在他為魚肉,我為刀俎的情況之下,還念念不忘他的銀子。
這事情做到極致,也不得不讓人佩服啊!
即使他是個騙子。
陳十一沒有理會他,把他晾在院子裡頭。
她重新取了紙筆,徜徉在六角窗欞漏進來的暖光,安靜地寫字。
不久,門外傳來一陣響動,陳十一抬眸一看,景然朝她微微點頭。
陳十一轉眼瞧了面前的齊藍,好整以暇地說。
“景然,去取紋銀百兩,贈與這位公子。”
“是。”
齊藍看著到手的兩張五十兩銀票,笑著說道。
“我就說沒看錯,你身上穿的錦袍,質地,繡工皆為上乘,家中不可能沒有銀錢。”
陳十一朝他伸出手。
“那塊玉佩還給我。”
齊藍走後,景然很是不解。
“東家,要派人跟著他嗎?”
陳十一搖頭。
“不必了。”
“為何?”
“縣城這麼大,我就與他相遇兩次,說不定,以後還能再見。”
陳十一帶著景然,景然帶著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