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笑,可是既傾城又傾國,不過真正吸引城裡人們的,是她那見多識廣的見聞,每回只要韋家丫頭出一趟門,回來之後的那幾天,他們總是會聚到這兒,聽她說說外地的奇聞趣事。
“韋丫頭,瞧你把那青樓的樣兒說得活靈活現的,怎麼,你去過嗎?”
劉大嬸此話一出,眾人的眼又眨巴眨巴的望著韋語瑄。
“自然是去過嘍!”只差沒有拍胸脯,韋語瑄仰首驕傲的說。
只不過她話聲一落,前頭傳來的不是讚歎,而是倒拍一口氣的驚呼聲。
要知道,他們大家國可是以禮教立國,閨女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韋家老爺平時放任女兒四處遊走,已經夠讓城裡的三姑六婦看不順限,如今這丫頭竟然膽兒大到連妓院都敢逛。
這自然也引來那些固守禮教的大嬸、父老的不認同。
只不過不認同歸不認同,韋語瑄所說的鮮事,還是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聽,因為那些全都是他們這些人難得碰上的。
“韋丫頭,你真的是越來遵守禮教,這會兒連青樓也敢去逛。”你不怕嫁不出去嗎?“
“嫁不出去也好啊!一個人多輕鬆?”柳眉兒一挑,杏眼兒一勾,韋語瑄笑得輕忽且不在意。
“瞧瞧,她說的這是什麼話?”劉大嬸彷彿聽到了什麼駭人聽聞的話語,一手緊捂著胸,一手直指著韋語暄。
*這女人家能說不嫁人就不嫁人嗎?“
完全沒有理會耳邊持續不斷的咕歐,韋語坦只覺聽得煩了,眼波兒流轉,很快的就想到另一個可以轉移眾人注意力的話題。
她輕咳了一聲,吸了一口茶,輕啟檀口。
“聽說城裡有一塊地正在大興土木,諸位大叔大嬸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嗎?”
這一趟去京城,花了她三、四個月的時間,回來便見城南一棟大房子正在大興土木,於是她好奇的問。
立刻,她耳朵不斷的竄入什麼“史家”、“京城”、“衣錦榮歸”、“力爭上游”什麼的字眼。
韋語瑄很快在腦海裡開始組合她所聽到的字句,終於她完成那些字句的排列曾是杭州人氏的史家搬遷至京城打拼多年,長子近日衣錦還鄉,是他們杭州城的光榮。
史家、京城?!
韋語瑄的柳眉輕蹙,想起了她人在京城時,經過一棟富麗堂皇的建築物前,她好奇的盯著瞧,羅掌櫃所告訴她的話——這棟宅子的主人原籍杭州,姓史,在京城混了幾年後,發了跡,可你別瞧他是窮苦人家出身,一點將心比心的氣度都沒有,仗勢欺壓良民是家常便飯,還有在他老子裡當差的下人,只要犯上一點小過,就會被打得皮開肉綻的,花錢買命更是常有的事……想到這裡,韋語瑄忽地心一沉,望著面前熱烈討論,甚至臉上散發著異常光彩的鄉親們,一股不安開始在她的心裡蔓延。
“韋家丫頭,你見多識廣,不如你來替我們想想,該怎麼歡迎史公子,讓他徹底感受到鄉親們是多麼的歡迎他的歸來。”
在城內頗負盛名的餘老爺,難掩期盼的眼看著她。
而韋語瑄只想著,魚肉鄉里的富豪巨賈,強取豪奪,這向來平靜的杭州城只怕要不平靜了。
望著面前那一張張興奮期待的臉龐,她忍不住的道:“你們可先別高興得太早,我這趟去了京城,剛好聽到一些關於那個姓史的風聲,他啊……”
“怎樣?”一聽到她又有新訊息,眾鄉親父老的臉上莫不是期待萬分。
“他在京城可是個道道地地欺壓平民百姓的富商,這種人來到咱們杭州城,只怕是禍不是福啊!”
不是她愛澆冷水,實在是天生的正義感讓她必須將所聽到的說出來,否則到時鄉親們被欺壓了,豈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