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置在城內的防禦終究還是要派上用場了。樊大哥,命山莊的莊客一同協助防守各處要道吧,若此來偷襲的方剒手下的逃兵,我等只消在城內據守要害,應當可以拖到朝廷大軍趕到。”
樊塵庸面色凝重地點點頭:“山莊莊客除去老少傷患到南門碼頭乘船渡江之外,還有幾百人頭,此刻這些從周圍山林裡找回來的靈獸也有一些,若是一起在城內協助防守,或許能拖上一陣。”
錢知縣身旁一個武官打扮的男子眉頭緊蹙,扶髯沉聲說道:“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這個人自從第一次在知縣府邸中見到陸興時,便一直親切地喚他作興兒,然而陸興除了覺得他的容貌異常熟悉之外,卻什麼都想不起來,只知道他叫做陸仲荀:“董殿帥的大軍離開通江城還有數百里路程,想來此刻應該已經紮營過夜了,最快明日才會抵達。方剒手下的逃兵昨夜被雖然有不少確實是被打散,但他們絕不可能如此快速地糾集起來,一連攻破東西兩邊的城門,來的必是叛軍的後援,恐怕人數遠不止萬餘。”
錢知縣嘆了口氣:“如此不妙,城內的守軍不過千餘人,陸指揮使可有計策?”
陸仲荀接著說道:“錢知縣,我手下人馬雖有五百,但皆是輕騎,在城內難以擺開陣型,用來守城恐怕抵擋不了太久,此刻唯有往東門突圍,一來能拖住東門入城的叛軍,二來突圍之後還可北上通知蕃軍與董殿帥速速來援,城門盡失,切不可長久據守,還是先聚集各處人馬一同鞏固南門碼頭,以便乘船過江儲存實力為妙。”
錢知縣嘆了口氣:“好在叛軍此次沒有以水軍北上,如今又適逢開春時節,大通江江面水流較為平緩,利用城內現有的船隻渡江待援確實是上策,只是就如此拱手讓出通江城,我這個知縣實在是心有不甘,樊大哥,此事你看如何計較?”
樊塵庸答道:“陸指揮使如此說來確實在理。叛軍雖是趁機夜襲,但想要佔住城池,必然要有足夠的人馬才行,此番攻城的援軍必然遠不止一兩萬人。畢竟方剒本意就是奪下通江,與朝廷大軍對壘,以錢兄一己之力確實難以抵敵。”
陸仲荀凝視著樊塵庸沉聲說道:“樊大哥,此番懸臂山莊獻計說可破方氏叛軍,董殿帥才揮師直奔通江,命我先來接應。可是現下突然遭此變故,山莊的計策是否還能順遂?”
樊塵庸面色凝重地答道:“依計本來是以我懸臂山莊祖傳之密法蠱惑方剒,料想今日就能令其伏誅,可是至今依然遲遲不見山莊的訊號,山上恐生變故,事不宜遲我也得再回山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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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仲荀又道:“料想叛軍援軍此番必然兵分兩路,一路來破通江城,另一路去解鐵甕山方剒之圍,圍攻懸臂山莊的蕃軍恐怕如今也會退到山下,以免腹背受敵。樊大哥此刻回山上去,怕不是沒有那麼容易。”
樊塵庸擺擺手:“山莊在水上有密道可直達山頂,我自個回去便成。一眾莊客留在城內聽知縣調遣,保護通江百姓以及山莊老少和一眾靈獸乘船渡江。”
知縣點點頭:“而今唯有如此了,山莊莊客可往西門援助守軍,指揮使,東門那邊就交給你了。”
陸仲荀頷首點頭,隨即扭頭看了一眼陸興:“大戰當前,犬子唯有請山莊代為照顧,等事後陸某再來將其接回……”
“指揮使放心,我會讓人好生照料他的。”樊塵庸一抱拳,扭頭喊了一聲:“洛葉!”
“哎!”洛葉從後堂裡探出頭來:“有何吩咐?”
“去把後房裡的山莊老少都喊出來吧,趕緊跟我乘船到對岸去避難。”
“得了。”洛葉應了一聲,隨即朝陸興招招手:“陸興!跟我來。”
陸興聽見洛葉的呼喚,叼著雞腿跳下椅子,快步走到他的身旁。
陸仲荀目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