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呆呆地看著,有時候能看到一兩個丫頭和家丁,有時候院子裡空無一人,他就看著窗內的燈光發呆,直到燈光熄了,他才又翻身回來,然後隔幾天就再去一次,但是從未和楚家人說過一句話。
一開始靜公主,包括跟蹤莊嚴的項大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莊嚴大半夜跑出去就是為了看養心居燃著的燈光嗎?
但是跟蹤數次之後,項大人弄明白了,駙馬他是在找住在養心居耳房之內的丫頭。因為只要耳房無人,一片漆黑的時候,他一般都是早早就返了回來,若耳房內的那個丫頭在,他則遲遲不肯走。
項大人將看到,聽到的,琢磨體會到的這些,一字不落的報給靜公主的時候,靜公主一驚,忙問:“那個住在耳房的丫頭,是叫沈七七嗎?”
項大人詫異道:“公主因何知道?”
公主唯美的容顏下透出一絲冰霜,冷聲問道:“到底是不是?”
項大人不敢多言語,據實以答:“是叫沈七七,屬下曾聽旁人這麼喚她。”
“那,那她長得如何?”本是秋高氣爽,可靜公主卻感覺墜入了無底深淵,絲絲的寒意直射心底,寒涼無比。
項大人據實以報,“回公主,天太黑,屬下看不清楚,但聲音卻如黃鶯啼嗚,極是嬌美動聽。”
靜公主玉手握拳,狠狠地說道:“難道我堂堂一國公主,還比不上一個丫頭。”
此後一連幾天靜公主愁眉不展,茶飯不思。項大人每每跟蹤莊嚴,看到的也不過是那些,沒有任何進展。石榴見公主日漸憔悴下去,甚是心疼,便給靜公主出了主意,“公主,靳大人或許知道駙馬的事,你不妨將她喚來問問。”
靜公主奇道:“他會知道嗎?”
石榴擰著小辮子,“奴婢想著,若是靳大人也不知道,那想必便沒人知道了。”
靜公主覺得石榴說得有道理,便就留意著了。一日,莊嚴進宮上朝時,靜公主將靳大人叫了去,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便問:“靳大人,你跟隨駙馬多少年了?”
靳大人答:“回公主,足有十三年了,小人一家蒙將軍府大恩,父親是老將軍的隨從,小人自幼便陪駙馬一同習武讀書,一同玩耍,幾乎是形影不離。”
靜公主微微一笑:“那駙馬的事你是都知道了。”
靳大人微微一愣,卻又趕緊點了頭。
靜公主看似在漫不經心地擺弄著自己的漂亮手指,實則是觀察著靳大人的表情變化,而後又輕聲問道:“靳大人,想必你應該識得一個名為沈七七的人吧?”
靳大人心中微微一震,千千萬萬也沒想到靜公主會知道沈七七,更沒想到她會問自己這個,心裡趕緊做了一個權衡,若說不認識,日後讓公主知道,定會給自己戴一個欺瞞大罪;若說認識,她定會再追問原由,哪句該說,哪句不該說,他還真是拿捏不穩。
思至於此,只得開口答道:“回公主,小的並不識得此人。”
只希望若有朝一日,自己的謊言被揭穿,莊嚴將軍能念及自小一塊長大的情分上,護自己一個周全,他深知這皇家是不能得罪的,那騙了,就更是大罪。
“當真不知?”靜公主柳眉微豎,似是對靳大人的表現很不滿意。
“回公主,小的確實不知。”
公主緊繃著的俊顏突然呵呵一笑,“既然靳大人不知道就算了,不過今日之事,我希望你在將軍面前守口如瓶,否則我也不知道往後會發生什麼事。”
靳大人答應著退下去了,他答應公主的事也確實做到了,當真不說。
而公主對於沈七七一事似乎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一是不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二是怕行為過激傷了她和莊嚴的夫妻情分,所以事情也是一拖再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