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芙只要一想到,他懷著「她恨我,她不會願意看見我」的心情,去做那些事的樣子。
那樣悲哀又倔強的高大背影。
心裡就酸苦成一片爛泥。
【芙啊,爸爸寫這封信的目的,就是讓你放下。】
【一切都過去了,你該有自己的人生。】
【我死了以後,這些過往,你全當沒有過,這是爸爸最你最後的囑託。】
潤涼的玉麒麟在她懷裡逐漸染上溫度,舊照片上那些重重疊疊的指紋,踩在她的心上。
岑芙早已泣不成聲,心臟之上建立的防線一塊塊碎掉坍塌。
周霽成就是知道她看見這些東西,會毫不猶豫地瘋狂地奔向許硯談,所以才會自私地藏匿起來。
因為這五年來,岑芙一秒都沒有忘記過他。
一秒都沒有停止愛他。
事實如此,原本岌岌可危的隔閡,歷經這封信,這些物件的衝擊後徹底被搞垮。
岑芙朦朧著視線拿出手機,撥打了許硯談的電話。
她想見他,一秒都等不了了。
「嘟——嘟——」
可是,這一通急切的電話撥過去。
卻遲遲沒有人接聽。
作者有話說:
【再讓我聽見這仨字兒,跟你沒完。】在48章,曾經說過的,太喜歡這種把之前埋好久的伏筆臺詞翻出來重新演繹的感覺了!嘿嘿嘿,可以轉回48章看看。
白白;放心吧,許硯談鐵打的人,不會有大事滴,兩個人都主動往前邁步破鏡才能重圓!
第71章 butterfly
butterfly:71
岑芙的心情隨著這一通有一通無人接聽的電話逐漸變得沉重起來。
以往許硯談只要開會不能看手機的時候, 都會發訊息提前告知她。
即便二人關係不明不白還沒完全複合,他也依舊會這樣做。
她抱著那堆東西,一邊握著手機, 急得從長椅上站了起來。
直到打到第十二遍, 那邊才遲遲接通。
而接電話的人,不是許硯談。
「您好,您是手機主人的家人嗎, 這裡是市第一醫院急診部。」
……
岑芙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趕到的醫院,她的大腦,比醫院外牆的顏色還要白。
像是吹了一宿的涼風受風著涼那般,腦子嗡嗡作響, 失去了基本運作的能力。
醫院這個地方承載了岑芙太多不願回顧的回憶。
而這次的主角成了許硯談,她的理智幾乎要崩壞。
護士在電話裡告訴她的是車禍。
在十字路口, 一輛無視交通規則的轎車發了瘋一樣沖向他的車。
岑芙聽見這些描述以後,憤怒幾乎燒乾了淚腺。
和師父出事時候, 一模一樣的場景。
對方竟能猖狂成這樣,為了阻止案件的推進, 一個接著一個的陷害。
她到的時候, 搶救室外面堆了好多人, 一水的全是穿著檢察制服的人。
路真義的死,幾乎是紮在市檢察院所有人心上的一把刀,尤其是檢察一部的老老少少們。
路真義出事的時候, 一部就沒有人覺得這是意外, 但是當下什麼事都要講求證據。
即使這件牽動整個一部的大案子的主犯罪不可恕,可依舊不能在證據不全的情況下給他頭上硬安心新罪名。
當許硯談出事的訊息傳到檢察院的瞬間, 大夥都坐不住了。
大家對許硯談之器重, 之需要。
大家對路真義許硯談師徒二人之憐惜, 之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