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東北軍一展雄風,打入山海關趕走吳麻子後,一下子從“草莽”成了正統,從“逆賊”成了英雄,一步躍入政府高層。
大戰告捷後,虛情假意慶功宴一場接著一場,東北軍上至大帥下至將領都紛紛成了貴不可言的賓客。
日日的紙醉金迷,讓常年週轉於上流社會的張臨遠都有些感覺疲累,打算過了生日便也不在北京久留,過兩天便回東北過年去。
此次生日宴男女不同席,主要是給張臨遠擋桃花的。
中間有道屏風,小姐們還能矜持些,如果沒了屏風,小姐們怕是要撲上來,讓張臨遠招架不住了。
整個宴會廳很少有大家不認識的人,哪怕不熟識,也多多少少也聽說過,有過一面之緣。
大家寒暄攀談,觥籌交錯,十分熱鬧。
楊世彥遞交請柬走入宴會廳時,如黑洞般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楊世彥一身深紫色的西裝,著裝細節一絲不苟,讓他看上去優雅地像西方的小王子,笑容飄散開來,讓所有人都心頭一動。
張臨遠看到楊世彥,撇開身邊的人徑直走去。
“他是蕭執政身邊的人,西南來的。”有許多人不認識楊世彥,邊上立刻有訊息靈通的人解惑。
“有沒有覺得他很像一個人。”挑了挑眉,打量著楊世彥。
“哦~”立刻有人心領神會:“蕭執政身邊的人都是一個樣子。”
“都是姨娘生的。”一人抽著雪茄,正冷眼看著熱鬧,不過這句調笑有些過於不合時宜,讓歡騰的氣氛有些冷場。
大家看到是誰口出狂言後紛紛訕笑兩聲,許大帥的公子,能說出這種話也是見怪不怪了。
在座許多庶出的少爺紛紛低下了頭。
楊世彥向來是傲氣的,但許廣平說的確實是不容反駁的事實。
張臨遠的臉色立刻變得十分難看,被人肆意調笑的兩個人,一個是他特意請來的貴客,另一個是他曾經過命交情的好友。
張臨遠不會縱容許廣平在他的生日宴上犯渾,他走上前去道:“許兄,好久不見,最近在哪裡高就啊。”
許廣平之前在政府有個閒職,被他自己給作沒了,現在賦閒在家,天天吃喝嫖賭逛窯子,落了個紈絝名聲。
“實在慚愧,老兄我如今在家,不比張少帥您如今風光無限。”許廣平悻悻道,話裡帶刺。
張臨遠擋在楊世彥前面:“別和他起爭執,不值得費那個口舌。”
張臨遠把楊世彥拉到清靜些的地方,要說些悄悄話。
張臨遠略帶歉意的衝楊世彥笑了笑,與楊世彥對視時,他放心楊世彥沒有被激起任何火氣,面色素冷,卻擋不住眉眼的俊秀。
“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嗎?”張臨遠輕聲問。
張大帥和蕭奉義談判,聽說新任軍部次長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特意讓張臨遠替他探探楊世彥的底細。
張臨遠初見楊世彥,著實是有些吃驚,楊世彥有些太過於年輕,但細看楊世彥與蕭瑞軒有幾分相似的氣質,好像一切變得合理了起來。
這個蕭叔叔,推楊世彥到這個風口浪尖的位置,估計對他也沒有幾分真心。
“知道。”楊世彥輕聲道:“無妨……”
“怎麼能無妨,你是你,不是任何人的影子。”張臨遠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極具親和力,言語間閃過一絲憐惜。
楊世彥不禁對張臨遠有些好感,昔日聽聞張少帥是個花花公子,自小金尊玉貴的長大,無論說話做事何不食肉糜的感覺。
楊世彥唇角揚起淡淡的弧度,若有若無。
“你認識瑞軒弟弟嗎?”張臨遠臉上掛著永不倦怠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