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士廉死死的憋著火兒,冷笑說道。
“既然申國公同意,那本王自然卻之不恭。來人吶,將那人犯帶上來!”
“喏!”
幾名百騎退出門外,高士廉擺擺手吩咐家僕為晉王李治增設了座位,讓其坐在自己身邊,並沒有主動起身將主座想讓。若是太子在此他或許會起身讓座,但是區區一個乳臭未乾的晉王就想讓他讓座……還不夠格。
晉王倒也不為己甚,一點兒都沒有不悅的神色,笑嘻嘻的在座位上坐了,還主動將侍女遞上來的茶水接過,親自替高士廉面前的茶杯斟滿。
高士廉一臉無語,生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只能搖頭嘆氣……
未幾,房門洞開,溼涼的空氣夾雜著一蓬雨水被風裹挾著飄了進來,一個渾身溼透的中年人被兩名百騎悍卒押著走了進來,而後兩個兵卒動作嫻熟劃一的在中年人後退膝彎狠狠踢了一腳,中年人慘哼一聲,雙腿受力不住,“噗通”跪倒在堂下。
鮮于氏驚叫一聲,想要起身怒叱,卻終又忍住。
她固然剽悍跋扈,卻也知道當著皇子的面、審訊皇帝交辦的差事豈是她一介女流可以干預的?
只是一雙通紅的眼珠子卻瞪著晉王,眼裡的不忿、惱火、羞惱……七情雜聚、五彩紛呈。
晉王李治渾然不以為意,他根本就沒看鮮于氏一眼,只是恭敬的對申國公說道:“此處以您為尊,要不由您來審?”
高士廉哼了一聲:“殿下乃是金枝玉葉,您的面前,誰敢為尊?殿下這般抬舉老臣,實在是令人惶恐,若是不知情者聽聞此事,說不得還以為老臣倚老賣老、欺辱殿下呢。”
一番話不鹹不淡夾槍帶棒,說得李治面紅耳赤。
到底還是欠缺了閱歷城府,略微佔得上風便有些沾沾自喜,想要一舉將高士廉壓制住,卻不料被人家反唇相譏,丟了不大不小一個臉……
自討了一個沒趣,李治不在撩撥高士廉,肅容道:“人犯可曾驗明正身?”
“回殿下,人犯乃高府管事鮮于賁,確認無誤。”
“很好,”李治點點頭,衝著那鮮于賁道:“本王冒雨將你拘捕,你可知所為何事?”
那鮮于賁三十許的年紀,身材高大面相粗豪,可是自從進屋以來便垂著頭,垂頭喪氣無精打采,此刻聽到李治問話,答道:“小的知道。”
小的知道……
審訊過程看來會很順利,這人絲毫沒有抵賴到底頑固不化的打算。
李治趁熱打鐵,追問道:“有人招供是由你編纂出長樂公主與房俊之間的流言,而後更是四處散播致使謠言鬧得滿城風雨,你可認罪?”
鮮于賁頹然道:“小的……認罪。”
屋子裡眾人都有些意外。
這也太順利了吧?
須知高士廉無論在朝中的地位、在陛下面前的分量都絕對是重量級人物,身為高家的管事,若他咬緊了牙拒不招供,難不成還能有人敢對他屈打成招麼?
說到底也不過是有人舉報,又非是真憑實據,要死了不鬆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可這人卻招認了……
李義府眯了眯眼,瞄了一眼晉王殿下清秀俊朗的側臉,心底佩服。
高士廉花白的眉毛微微一蹙,覺得有些不對勁。
一側的鮮于氏已然按耐不住,失聲驚問道:“你是傻了嗎?那房俊是誰你大抵都不認識,何故卻構陷於他?是不是有人逼迫你?若是有你便說出來,自有老身給你做主,咱們高家的人還不至於被人欺負到頭上來!”
這老嫗怒氣勃發,當場叫囂,哪怕是晉王在座也絲毫未曾放在眼裡!
說到這個性格,高家四郎高真行倒還真是一脈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