洎已經觸及到他身為軍方大佬的地位,卻也不打算開口。
一般來說,這種場面用不到他赤膊上陣……
果然,房俊已經放下茶杯,沉聲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戰場之上局勢瞬息萬變,豈能事事提前請示、時時等候命令?身為一方主將,當有臨機決斷之權,否則掣肘太多,必然貽誤軍機。就譬如這一回,如果蘇定方在發現江南私軍集結於燕子磯之後不是當機立斷派兵阻擊,而是先向長安請示,戰報來回耗費一個月,得到命令可以攻擊之時,江南私軍已經出現在潼關之下……能夠對蘇定方的決定提出質疑之人,實在是缺乏最起碼的兵法謀略,貽笑大方。”
劉洎雖然知道房俊面對自己的攻訐肯定沒好話,但如此直言嘲諷自己“貽笑大方”仍舊感到憤怒,臉色漲紅,正欲反唇相譏,孰料房俊又說道:“不過劉侍中直言,倒也不無道理,水師雖然不是朝廷的軍隊,但卻是皇家的家兵,應當奉以太子之詔令而行。”
先懟了劉洎一下,然後槍口一轉,提及水師並非帝國軍隊序列,而是皇傢俬軍,是否犯錯、如何處置皆有太子一言而決,你劉洎只不過是朝廷的侍中,管的太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