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還有很多時候,脈象與症狀不同。比如,雖然脈象滑而流利如滾珠,但卻是雲英未嫁的少女,而且剛來月經不久,這個時候雖然出現滑脈,卻不是懷孕,而要做其他的判斷。
舍脈從症,說的是雖然是滑脈,但是卻不可以依照脈象說這個少女是懷孕了,因為脈跟症狀對不上。這個時候就要捨棄脈象,跟依從症狀來辨證。
李傳基的意思很簡單,說雖然脈象不是中風,但症狀就是中風,應該依從表面症狀。他這是在嘲諷顧重陽,連舍脈從症都不知道,竟然就敢來行醫。
顧重陽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李院判,難道你沒有聽說過,“舍症從脈”嗎?”
當脈象與症狀不符時,可以捨棄脈象,依從症狀;當然也可以捨棄症狀,依從脈象。
漁老的病表面看著像是中風,但顧重陽根據脈象卻覺得不是中風,所以她依從了脈象。
這句話直把李傳基問了個啞口無言。
顧重陽不去看他氣咻咻的樣子,而是對另外三位太醫道:“既然李院判是舍脈從症,那我為什麼不能捨症從脈呢?中風之後,患者不僅僅會身體僵硬,行走不便,往往還會口歪眼斜,語言阻塞,吐字不清,可漁老口齒清晰,說話無礙,這怎麼能是中風呢?三位太醫,你們之前看到過中風之人還舌頭柔軟吐字清晰嗎?再說了,中風之人又怎麼會頭疼難忍?”
那三位太醫面面相覷,恍然大悟,是啊,中風之人舌頭僵硬,根本不能說話。既然舌頭柔軟,說明不是中風啊。
“顧小姐,你說的沒錯,漁老可以說話,只叫著頭疼,的確不像是中風。”三人問道:“顧小姐,既然不是中風,那漁老這病是由什麼引起的呢?”
李院判聞言,對那三位太醫怒目而視,他憤怒道:“是啊,顧小姐,我也想知道,不是中風,又是什麼呢?”
看來這三位太醫還算明白,跟李院判那個頑固之人不一樣。
“是體內有實熱。”
“呲!”李院判鄙薄道:“熱從何來?”
顧重陽並未回答,而是轉頭輕聲問徐懷宥:“漁老,你最近一段時間,是不是總覺得心裡熱得慌?”
徐懷宥眉頭緊鎖,右手死死按著太陽穴,咬著牙根忍著痛楚道:“丫頭說的沒錯,最近的確是心裡燥熱的厲害。”
其實那天在別院,見他迎著風喝酒,顧重陽就猜到他心裡有熱,所以才會不懼酒涼風寒了。
她本想還想提醒的,後來被郝邵陽拉走了,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不過,依著漁老的性子,當時就是自己提醒他喝酒傷身,他恐怕也不會乖乖聽自己的話。
顧重陽點點頭,回頭對李院判與那三位太醫道:“漁老這是飲酒太多,導致體內有熱。”
三位太醫臉上露出幾分懷疑,李傳基則是當場冷笑道:“即使體內有熱,怎麼會摔倒?又怎麼會半邊身子僵硬?簡直是笑話!顧小姐,你莫以為我們什麼都不懂,可以任由你滿口胡沁,胡說八道!”
“漁老的熱有兩種。一是憂思太過,傷了心神,心焦似火,生出來的心熱。另一熱,是借酒消愁不說,他老人家還幾乎不怎麼吃飯光喝酒,酒喝了太多,都堆在心裡,以致於積酒生熱。這不是虛火,而是實熱。”
“兩熱相併,挾臟腑氣血上衝腦部,因氣血上衝太過於激烈,將腦中的血管衝破,所以漁老才會昏迷倒地。”顧重陽道:“漁老並不是倒地之後摔得昏迷,而是因為昏迷所以才會摔倒。”
李傳基不信,他覺得顧重陽這是胡說八道:“腦中血管破裂,人必死無疑。可漁老不過昏厥片刻就甦醒過來,怎麼可能是血管破裂?”
“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顧重陽嘆息道:“若腦中血管破裂,就是神仙在世,也難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