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老回陽。可慶幸的是,漁老腦中的血管並不是完全破裂,只是有了縫隙,微微有血滲出。這種情況,一百個裡面也沒有一個。”
“漁老之所以會覺得頭疼難忍,就是因為腦中有淤血。漁老雖然頭疼,一定是頭部右邊更疼一些才是。右邊的腦中有淤血,壓迫了神經,所以身體才會出現偏癱不能動。他左邊的身體不能動,而右邊的身體卻好好的,就是腦中有血的證明!”
顧重陽的話有理有據,娓娓道來,由不得太醫們不服氣。
李傳基卻不願意認輸,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顧重陽會醫術。就算她辨證對了,說不定是有人教的呢,會辨證又如何,關鍵還在於開方子。
那三位太醫中的一個就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漁老服了藥之後症狀沒有減輕,反而頭疼越發厲害,就因為腦中有淤血,服用黃芪,鼓動了氣血,自然會痛得更加厲害了。”
另一個太醫激動道:“顧小姐說的沒錯,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原來我們辨證錯了,看到漁老身體僵硬就誤認為他是中風,一開始我們就錯了。”
顧重陽就微笑點頭:“是的,雖然一開始辨證有誤,但你們開的補陽還五湯有通經舒絡的功效倒也是誤打誤撞碰上了,只是黃芪不能再用了。”
這個顧小姐小小年紀,辨證之術竟然如此老練,簡直不輸行醫多年的太醫。
那三位太醫一臉的欽佩:“顧小姐,還請賜教,漁老這病,該開什麼方子?”
“就用補陽還五湯,加一點生石膏。”顧重陽刷刷在紙上寫下方子用量,交給郝邵陽,然後道:“切記,不要用陶罐熬藥,要用鐵鍋。煮之前可以在鐵鍋裡面灑點水,等鐵鍋稍稍生了點鏽之後再加水煮藥?”
郝邵陽一一應諾,吩咐管家趕緊去辦。
“鐵鍋?”有一個太醫面露驚訝,走上前來問:“顧小姐,生石膏寒涼,可以祛除漁老身心之火,這個在下明白,可為何要獨獨用鐵鍋?有何玄妙之處?”
“鐵有止血的功效,用鐵鍋煮藥,漁老喝下去之後,腦中的血就不會朝外滲出了。”
太醫們紛紛驚詫:“鐵能止血?這有什麼典故嗎?”他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論斷。
顧重陽搖頭:“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典故,只是我師父就是這樣教我的。我當時也沒有問,師父他老人家也沒有說。不過,效果卻非常好,我親眼見過的,一定不會有錯。”
本來李傳基還相信顧重陽有幾分本事,可聽到她要用鐵鍋煮藥,他臉上的嘲諷之色就回來了。鐵能止血,簡直一派胡言。漁老的病是治不好了,反正跟他也沒關係。既然這個顧四小姐要出風頭,就讓她出好了。可笑這三個無知的蠢貨,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哄得團團轉,他們太醫院的臉都被這個敗類給丟光了!
他要進宮,要去見皇后,把這一切跟皇后說清楚。到時候不管漁老是死是活,皇后都怪不到他的頭上來。
李傳基想到最後反而有些輕鬆了。漁老這病這麼難治,皇后正在氣頭上,正好可以讓顧家四小姐頂缸。
他看著顧重陽與那三個太醫一眼,倨傲地理了理衣裳,站起來道:“既然有顧家四小姐照料漁老,我在這裡閒著也是閒著,既然如此,本太醫就先告辭了。”
郝邵陽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那三個太醫也圍著顧重陽問醫理,根本沒有人搭理他。
他好歹也是太醫院的左院判,除了院使與右院判之外,就數他職位最高了,沒想到卻被人忽略到這個地步!
要不是這個顧家四小姐,他怎麼會被人這樣輕視。
李傳基氣得鬍子都要翹起來了。
李傳基恨恨地看了顧重陽一眼,眼神惡毒,咬牙切齒,心裡更是咒罵不止。
他走到皇后派來的兩個老嬤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