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有時候正在吃飯,碗筷就“哐當”一聲掉在地下,口中的食物還沒有完全嚥下,人就已經沉沉睡去,起了輕輕的鼾聲。
大夫換了五六個,總是不見好。
趙海與程拓十分擔憂,說話的時候,趙海臉上焦急多一些,而程拓神色憔悴,懊惱自責:“都怪我沒有照顧好莊主,愧對師父他老人家的在天之靈。”
“程護法不必自責,先等我看過溫莊主之後再說。”
一行人移到溫莊主的起居室,趙海在門口止步,而程拓竟然隨著他們一起走了進來。顧重陽暗暗詫異,男女有別,程拓竟然一點顧忌都沒有,看來他跟溫莊主關係很不一般啊。
王九郎喚醒溫莊主。
“九郎,你來了。”溫莊主睡眼難睜,扯出一個笑容:“姑姑沒事,就是有些累,多休息幾天就好了。”
話剛落音,溫莊主又雙目膠合,好似馬上就要睡著
娘子請下旨。
情況的確不容樂觀。
顧重陽看了看已經睡著的溫莊主,對王九郎道:“九郎,我跟溫莊主說話,你在旁喚她,如果溫莊主有要入睡的跡象,你就用力搖晃她,讓她不要睡。”
王九郎坐到床邊,再一次喚醒溫莊主。
顧重陽一把抓住她的手,在她身上幾個吃痛的穴位點了點,溫莊主輕輕皺眉。
“溫莊主,你不要睡,我有話問你。”顧重陽一邊點著她的穴位,一邊問:“除了想要睡覺,你還有別處不舒服嗎?能不能感覺到肚子餓,想不要喝水?身體有沒有地方發痛發癢?胸口難不難受,會不會發悶,腹部漲不漲,有沒有覺得噁心……”
顧重陽問的很仔細。
她一邊問,一邊用力點按穴位刺激溫莊主,讓她不至於入睡,而王九郎也十分配合,在旁搖晃溫莊主。
程拓在一旁不錯眼珠地看著,眉頭緊皺,大氣都不敢出。
四月中,江南的天氣已經有些熱了,一番折騰下來,顧重陽額頭上都是汗。
王九郎聽見小臉紅紅的,汗都滴到眼皮上方了,沒忍住,用手指替她揩去了眼皮上的幾滴汗水。
指腹細膩柔軟的觸感,讓王九郎戀戀不捨。她的注意力一直在溫莊主身上,臉上寫滿了認真,王九郎不忍打擾,收回手,示意丫鬟拿帕子過來。
溫莊主還算配合,說話的時候還帶著笑:“我沒事,沒有覺得不舒服,就是全身無力,覺得累。眼皮呢,有千斤重一樣,不想吃,不想喝,什麼都不想,就想睡覺……”
話一說完,她又進入了沉沉的夢鄉。
“顧小姐,莊主的病怎麼樣?”程拓見他們收手,迫不及待地問顧重陽。
三十多歲的男子,因為擔憂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面容憔悴,好像大病了一場似的。
程拓既然是老莊主的嫡傳弟子,定然從小跟溫莊主一起長大,說不定兩人還是青梅竹馬的情意。這一切都只是顧重陽的猜測而已,她並不敢肯定。
顧重陽搖搖頭,實話實說:“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情況不樂觀。”
程拓臉色一白,衝顧重陽拱拱手,沒有說話,神色間卻有些怔忪,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顧重陽坐下,給溫莊主號脈,王九郎遞了帕子給她:“先擦擦汗。”
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好似白玉削成一般,卻不柔弱,而是十分有力。
顧重陽呆了呆,方接過帕子,擦好之後又交還給他。
王九郎伸出手,將她額角遺漏的一滴汗抹去,才將帕子遞給丫鬟。
手指搭在溫莊主脈搏之上,顧重陽不敢胡思亂想,默息了一會,開始凝神號脈,脈象非常的弱。
收回手,她的眉頭也擰成了一團,的確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