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覺得他吃飯很可愛,但對於那種惡狼一般的進食習慣,許靜波是打心底拒絕接受的。紀無華家許靜波去過,簡樸得嚇人,就像和尚居住的禪房。就種種情況推測,許靜波想,過去的紀無華很有可能真的吃不好飯。校褲短了一截,也許不是因為紀無華個子長得快,而是他真的買不起一條好褲子;當初第一次送禮給他,區區十條褲子竟能讓他的眼睛晶晶發亮,那是因為紀無華他真的缺褲子穿。
“那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許靜波覺得自己的氣有點不順。
“家族的人會按時送來生活用品,我記得我好像告訴過你。”紀無華輕輕抬起頭,他似乎在想什麼,許靜波看他兩手依舊在剝大蒜。
“那你就不會主動點?動動嘴要東西不會麼?非要挨餓受凍不可?”許靜波氣不過,她覺得紀無華就是太不主動了,所以她站了起來,她還拍了拍桌子。
老徐愣了一下,剛舉起的茶杯停在嘴邊,他呆呆看著許靜波。
紀無華看了許靜波一眼,接著他低下頭繼續剝蒜:“我要過東西,肉,豬肉、羊肉、牛肉、雞肉……只要能吃的肉都可以,還有衣服,哪怕是別人穿過的,我都不會嫌棄。但是在我開口要過這些之後,上門來的是兩個我從沒見過的人,他們一手拿著肉、一手提著木棍,他們打了我半小時。那時候我有點害怕,所以沒有反抗。”
許靜波使勁清嗓子,她的臉頰不住顫抖,她說:“為什麼打你?就因為你要了東西?是誰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