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金桐使勁搖了搖頭,雙手用力握住方向盤,他說:“組長,許靜瀾也是能跑掉的人,可她沒逃,她知道咱們非常需要那個瘋魔的線索。她是那年2月份犧牲的,才剛剛過完年,現在我都不知道她臨死前有沒有和家人團聚一下。你知道的,當時的外興安嶺特別特別冷。在冰天雪地的深林裡,她的衣服破破爛爛,咱們去的時候她還留著一口氣,肚子都破了可她還留著一口氣。我小時候跟著爺爺一起打過狼,很多強壯的大狼肚子開了很快就死了,她扛了有兩個小時吧?堅持了那麼久,她就是為了告訴咱們一個資訊——那個瘋子的脖子上有一圈狼頭刺青。我對她的感情你不是不知道,我追了她好久,她一直拒絕我,我連她的手都沒牽過。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變成那樣,是個男人都會做噩夢的。她臨死前對我笑了一下,不管別人怎麼看,反正我是認定她已經接受我了。這世上哪裡還有比她更漂亮的女孩子,我這個大草原長大的,找老婆喜歡找胖一點的,她跟胖可一點都不沾邊,可我就是覺得她好看。她已經戰死了,咱們和那個斷頭狼的恩怨遲早要一併解決,但是,打完那一仗之後,我還能幹什麼呢?我覺得咱們一定可以打贏的,打贏的話,就算是為許靜瀾報仇了,黑血人的事情就消停了,我也就沒事兒幹了,我總不能每天看著她的照片哭吧。”
聽華金桐講完一大段話,沉默了一會兒,杭絕文說:“你就作吧,這世上誰離了誰不能活?許靜瀾人家根本就不喜歡你好吧,你自作多情個什麼勁兒啊。等所有事情都了結了,你就回你們大草原,娶個白白胖胖的漂亮姑娘,生一堆白白胖胖的小孩,就那樣樂樂呵呵地過日子去。你活著還有人記掛許靜瀾,你要是死了,就沒人嘮叨她的光榮事蹟了。”
華金桐還是“嘿嘿”發笑,看著前方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他說:“那好啊,到時候把這輛車給我,反正車主是我,要是打官司你也贏不了。”
杭絕文笑看華金桐,說:“瞧你那點兒出息。”
華金桐微微一笑,不再說話。不多時候,兩人來到了一棟黑色大樓前,大樓正出口處貼掛一塊豎長金屬板,上書“新世紀”三個大字。字牌的位置不是很醒目,但也不算很低調。與整棟樓相比,金紅色的字牌顏色比較矚目,因為大樓幾乎是一片純黑,純黑色的外貼瓷磚、純黑色的長方玻璃,只有玻璃窗戶的邊框是金黃顏色。大樓外形極其平常,四方四正,沒有幾處凸出,也沒有幾處凹陷,工整得略顯笨拙。大樓約100米高,正前有三處出口,一處主出口,兩處副出口。大樓側面也不時有人進出。整棟樓的前方是一片廣闊的停車場,停車場中央是一處大噴泉,車行到此處,就已經沒有再往裡的車道了。停車場兩旁是花園草地,有園丁正在其間忙碌。
杭絕文一下車就直直向大樓疾走,華金桐鎖好車門,然後小跑上去緊隨杭絕文。兩人很快登上三大段的黑石臺階,在入口處,杭絕文停下,然後回過身對華金桐說:“今天怎麼這麼多車。印高安呢?”
華金桐說:“他已經在裡面等著了,前幾天就到了,說是要送你一份驚喜。”
杭絕文“哦”了一聲,轉身走進大樓,一句話不說。大樓內部的構造十分簡單,就是普通辦公大樓的標準結構。兩人乘了兩次電梯,到25樓停住,走進燈火通明的走廊,走了約幾十米,在一間房門口處停住,杭絕文輕輕叩門。
房門開啟後,杭絕文和華金桐先後走進房間。房間裡只有一個男人,大背頭,頭髮烏黑看上去似乎抹過油。男人讓杭絕文坐下,泡了一杯咖啡,他將咖啡端給杭絕文:“你現在要修改方案麼?”
杭絕文端起咖啡,她正翹著二郎腿,腰肢一擰一擰的,坐著的轉椅隨之左右轉動。“我檢查一下就可以了,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本來應該早點提交的,結果越早下來越好,可是我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