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鳳慶怡盯著許靜波看,她眼睛圓圓的黑黑的,彷彿滲著點點水光。
許靜波點了點頭,她說:“非常樂意。”
鳳慶怡一把拉住許靜波的手,這舉動再次嚇了許靜波一跳。鳳慶怡說:“其實從初中開始,我就喜歡胡思亂想,也喜歡看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思想變得越來越複雜,人也越來越膽小、越來越內向,我總是很害怕,害怕我失去成為女王的資本,小時候我根本不怕的。可是我越害怕我的一切就越糟糕,我以前覺得我會一直很可愛,至少這樣的話,我可以和平歌維持天造地設的對等關係。我貪求一般人不敢奢望的東西,可我卻連自己已經擁有的東西都守不住;我贏不了現實,可又不能迴避現實。所以我就是個普通人,即使內心有一萬個女王夢,我也還是個普通人。”
許靜波半晌不回話,鳳慶怡說得不錯,許靜波也認為她配不上平歌。不知道鳳慶怡小時候究竟是什麼樣子,可照她所說,她的確在持續性地趨向平庸。大概,許靜波覺得,這大概就是命吧。
“何必在意那麼多呢,得到什麼、失去什麼,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了,失敗就失敗了,天無絕人之路麼。”說完話,許靜波在心裡叫了一聲“天吶”——這教科書式的安慰算什麼,對得起人家掏心窩子的話麼?
“我明白。你不知道該怎樣安慰我,我就是跟你說說心裡話,不是想尋求開導來著。”
許靜波嘆了一口氣說:“那咱們就互訴衷腸吧,改天我也跟你說說心裡話。感覺咱們都太老成了呢。”
鳳慶怡抿嘴一笑,她說:“女孩子普遍心理早熟,這很正常。”
接下來的比賽完全就是紀無華和平歌的表演秀。平歌雖然能扣籃,但他大多時候都在遠投;紀無華也投過好幾個三分,準頭還可以,但遠遠比不過平歌。從三分球上看,平歌課外應該沒少打籃球,而紀無華應該打得少,技法上全靠練武成果頂著。經過前一陣的殊死反擊之後,補習班的幾個男生徹底絕望了,從他們跑動的步伐就看得出來,就只是機械式地卡位、拿球、投球、搶球、跑動,沒有一絲之前的生猛勁兒了。他們拿紀無華沒辦法,因為紀無華之前放水太厲害引起了班上同學的反對,這會兒已經不再放水了;平歌演技確實不賴,這會兒依舊能不時露個破綻讓對方進球。
一直到比賽的最後,九個人的動作都變得緩慢了,畢竟都是學生,體力不比職業球員。平歌更是懶得跑動了,拿到球后,只要有機會他就投,連三分割槽都很少突進去。紀無華則和其他人形成了強烈的反差,他的勁頭一絲不減,拿了球之後就風馳電掣一樣地突進,他的跳躍頻率非常高,就像個質量極好的彈簧一樣。
許靜波心想,還好紀無華頭髮不長,不然他真的就跟某種畜生一樣。紀無華打拳賽的時候就是這樣,不過打拳賽的時候他的對手也很像野獸,所以對比下來,紀無華反倒顯得文質彬彬、弱不禁風。跟這些學生娃一比,紀無華簡直就是瘋子,誰敢阻攔他?阻攔他就是自取其辱,就是把自己往野獸的爪牙邊送。
比賽結束後,雙方起了一點小衝突,對方有個男生罵紀無華跟瘋狗一樣,紀無華堵在他前面不肯走,平歌則走到場外和兩個女生一起看戲。許靜波本想進場的,但又覺得沒必要,紀無華不糊塗,他肯定不會做什麼蠢事的。鳳慶怡則在數落平歌,數落他太沒義氣——大哥被人罵了,他反倒躲在一旁看戲。平歌哼哼唧唧的,他說來說去就一個意思——我懶得管。
班長勸阻無效後,被紀無華堵著的男生已經紅了臉,看上去他想要動手。
許靜波想了想,她覺得要是真打起來,紀無華不會受益,於是她快步跑進球場拉了拉紀無華的校服袖子。紀無華看了許靜波一眼,許靜波搖頭說:“比賽第二,友誼第一。”
紀無華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