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慶怡嘖嘖兩聲後說:“紀無華肯定害怕吃窮你,剛那家火鍋不怎麼經吃,雖然咱們點了三條大魚吧。”
“紀無華大概是打籃球太賣力了,所以比平時更餓一些。不過就算天天照這樣吃我也不怕。”許靜波說。
“我的飯量其實也只能到這裡了,再多我是真吃不下了。”紀無華說。
許靜波點了點頭,她說:“我明白了。回去的時候再加點什麼合適呢?”
紀無華想了想,他說:“半隻燒雞,一會兒餓了吃。”
許靜波伸手摸了摸紀無華的後腦勺,她笑眯眯地說:“以後打球要控制自己哦,不能太剛烈。”
紀無華點頭說:“只要是比賽,我都想盡力。以後我會控制的。”
當晚看的電影是《葉問》,紀無華以前沒有看過。因為是武打型別的電影,所以紀無華看得比較入迷。主角和日本人的決戰,班上大多數同學都看得情緒高漲。看著葉問打贏了日本人,許靜波問紀無華:“你有葉問厲害嗎?”
紀無華很認真地回答:“葉問是宗師,我不敢和他比。”
許靜波說:“如果把你比賽的影片錄下來,和電影效果也差不到哪裡去吧。”
“那堅決不行。地下拳場有規矩,不許拍照錄影;再者爺爺也說過,說我的功夫不可隨意外露。”紀無華依然回答得很認真。
電影放完之後不久,紀無華和許靜波一起離開學校。按照往常的情況,這個時候平歌和鳳慶怡會留下上自習,但是今天並沒有什麼學習任務,運動會大大緩解了平時學習氛圍的緊張程度,所以兩人也跟著紀無華離開了學校。慢吞吞走出校門時,第二個晚自習開始的鈴聲正好響起,學校里人還很多,校外也還算熱鬧,三三兩兩散步的學生數量不少。四人走到人工湖,湖邊有點涼。月亮很圓很亮,照得人工湖一片銀白。
許靜波說:“我記得遲子建寫過一篇文章,寫她的丈夫和雪來著。有一個片段我記得非常清楚,說她和她愛人去她弟弟家吃飯,過年期間吧,他們步行去,上了堤壩,繞著小城走,當時下雪了,她不受控制地哭了,她知道過年時哭是不吉利的,結果過了不久她丈夫就離她而去了。因為那篇散文,我對下雪的北方格外有好感,我實在是很期待西北的冬天,雪天的時候,咱們一定要再來這裡。”
三人靜靜聽許靜波說完,鳳慶怡說:“下雪的時候這裡的確是個好地方,我來過的,很美很美,美到能夠讓人情不自禁地哭出來。”
平歌說出了兩字:“矯情。”
鳳慶怡對平歌翻了一個白眼。
“那篇散文叫《我的世界下雪了》吧,我前幾天才看過,一套語文卷子裡的閱讀題。到時候咱們來可以,但你不能哭。”紀無華說。
“放心吧放心吧,好端端我哭什麼;再說你也太迷信了,我哭了就會發生不好的事嗎?”許靜波說。
紀無華盯著湖面看,他沉默不語。
接下來的兩天都很輕鬆,紀無華在他參加的所有比賽專案裡都拿了第一,平歌也沒有失誤。在最後頒獎的時候,紀無華所在的班級拿到了團體第一的獎狀,拍照留念的時候,他站在最邊上。頒獎結束後,全班同學在國旗臺前留影,紀無華、許靜波、平歌、鳳慶怡四人站在最後,最後處同時也是國旗臺的最高處,同學們稱他們四個是“四大金剛”。
運動會剛一結束,所有同學都迅速進入了狀態。秋意漸濃,寒冬尚遠,許靜波的心裡卻愈加溫柔暖和——約定的日子不遠了。就這樣陪著紀無華,一直到他畢業,然後開始兩人人生的新篇章,這樣的青春才叫青春,有愛人相伴的歲月才值得懷念。許靜波覺得老天忽然開眼了——施加給她足夠的痛苦之後,老天終於開始彌補她了。
九月份一開始,許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