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絕文重哼了一聲說:“他固然是孤兒,可我又能比他好多少?再說他非常扛打。趁我沒做好防備的時候,他佔便宜一樣打了我很多下,如果沒有他的那輪攻擊,我也不至於裝死混進外蒙古……總之,這個普通人就是我的死對頭。他那張臉我討厭得不得了!”
“這樣啊。”印高安說。
“我改主意了!”杭絕文大聲說。
印高安和華金桐一齊看向杭絕文,他們齊口問:“怎麼?”
“你們閒著沒事兒的時候就去西北旅遊,就去他住的地方。你們在他們學校門口堵住他然後暴打他,打一次我給你們一人轉賬一萬元。”
華金桐立即拍桌子說:“好事兒。成交!”
印高安還想說話,但見杭絕文一直盯著他,於是輕嘆了一口氣說:“既然是他害你做出假死的應急措施的,那我也不能放過他,打幾頓是應該的。”
杭絕文哈哈大笑:“這才像我的哥哥麼!”
“最後,我得再告訴你幾個訊息。”印高安說。
杭絕文抬了抬下巴說:“你說。”
“咱們組織以後會逐漸禁用‘黑血人’的稱號,統一用‘崑崙奴’來代替。比如你的頭銜,以後就是‘滿江紅北方分割槽23組組長特級崑崙奴杭絕文’。”
“崑崙奴?”杭絕文瞪大眼睛又攥緊了拳頭,“上面的人到底怎麼想的?什麼叫‘崑崙奴’?來自崑崙山的奴隸?你們男的一個個叫這個也就算了,我一個女孩子叫個崑崙奴是個什麼意思?根本比不上‘黑血人’好吧!聽著像是做牛做馬伺候人的一樣,老孃我不答應!”
印高安靜靜等杭絕文說完,他低聲說:“崑崙奴原指古代黑膚奴隸。在咱們這裡,‘崑崙’兩個字的來源暫不知道,開會的時候小劉在裡面站崗,據說是有一個電話打過來,然後就直接確定了這個稱號。奴的意思——上面特別點出來了——咱們與其他黑血人、非黑血人的戰爭,非勝即敗,敗了之後就會淪為敵人的奴隸,人類文明將遭受重創,社會秩序將不復存在,和平安樂將完全消失。所以說,‘崑崙奴’這個稱號,既是警示又是鞭策。”
杭絕文聽完一言不發,她想起了草原迷宮裡的人彘,摸了摸自己斷過腿的地方,她雙腿一陣顫軟。“沒錯,如果戰敗,何止是像奴隸一樣,想必還要比那悲慘百倍……崑崙奴,特級崑崙奴是吧,聽習慣了也還不錯……比‘紀無華’三個字拼湊在一起好聽多了。”
到了機場,紀無華幾個又吃了一次烤全羊,沒有了杭絕文那樣的悍勇女匪,這次這頓飯吃得平和多了。飯桌上大多時候都是麗和老徐在說話,兩人不停尋找四人之間的話題;紀無華總是在必要時才應和兩聲;許靜波連飯都不好好吃,她只一味地閉目養神。飯還沒吃完,許靜波就離場了,上車之後她一直閉眼靜寐。商議一番後,在許靜波的默許之下,麗決定先送紀無華回家,剩下三人則先逗留幾天,待辦好一應手續後,三人各給各放一個一年的長假。麗沒有說自己要去哪裡;老徐表示自己要拿著錢回老家一趟;許靜波哪裡都不想去,她說她很累,想等什麼時候精神了就去找朋友玩兒。
紀無華所在的小城距離省會城市兩個多小時車程。在送紀無華回家的路上,幾人在車上都很安靜。老徐和麗會時不時交談幾句;許靜波閉著眼睛,紀無華也閉著眼睛,兩人都在後座上,兩人都很靠近窗戶,兩人都在儘量遠離彼此。老徐不時回頭看一下,然後會輕輕嘆氣。
到了小城,下了高速,麗將車速放得很慢,她說:“到啦到啦,紀無華你睜眼看看,咱們到家了。”
紀無華還沒有什麼反應,許靜波忽然睜開了眼,她看著窗戶外面,聲音澀澀地說:“這麼快?”
“這地方現在挺涼快,小許你先別亂跑了,在這裡待上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