蜒髻邊,只將糠枕都沁溼了一片,她胸口劇烈起伏,幾乎咬碎銀牙,只是瞪著她。
柔妃一個眼色,白衣侍女立即拿來紙筆鋪到上官漫臉前,柔妃依舊是微笑著:“我也是替人辦事,只要你書信一封,我立即叫穩婆過來替你接生,若是晚了,可是一屍兩命。”
上官漫恨得牙齒都打起顫來:“你竟敢。。。。。。”
柔妃看一眼白衣侍女,白衣侍女立即強行箍住上官漫肩膀,握了她的手,將筆沾了量強塞到她手中,上官漫痛的手幾乎捏不住那筆,墨汁便顫顫撤到白萱上,暈了一片。
柔妃將那紙抽出來,換了新的上去,緩緩開口:“家仇國恨,亙古難越,自此一刀兩斷,永不復見。”
白衣女子倏地一按上官漫肩膀,痛的她幾乎暈過去,柔妃笑道:“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可要連累了你腹中還未出世的孩子。”說到孩子,柔妃神情一暗,見上官漫眸中夾雜著冷意盯著她,旋即又笑了。
上官漫垂下眼來,唇角似被咬出血來,粘稠蜿蜒頸上,大顆的溼暖液體滾落到襟上,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她終於模糊了雙眼,鹹澀的淚水滲進唇齒,苦的翻江例海。她狠狠閉上眼,疾筆寫下。。。。。。。
柔妃才叫了聲:“穩婆。”
彷彿過了千年,室內才響亮傳出稚兒“哇”的哭聲,彼時日頭正好,剎那突見紅雲滿布,遮了大半天空,盤旋上空許久未散,在場的侍女見狀紛紛道喜,祥雲忽至,此子定是貴不可言,柔妃已抱了嬰孩出來,笑盈盈開口:“恭喜王爺,是為小世子呢。”襁褓裡嬰兒肉肉的一團,五官尚未張開,卻捏著他的指緊抓不放,赫連瑜竟是怔在那裡,柔妃嗤的便笑了:“快去看看她吧。”赫連瑜點了點頭,挑了簾子低頭進去。
見他進來,室內眾侍呼啦跪了一片,羅姑也臉色蒼白的跪在最裡處,赫連瑜大步穿過外廳進了內室,上官漫氣息奄奄躺在榻上,烏髮凝了汗水偎著她蒼白臉頰,孱弱的讓人心疼,他一時竟找不出話來說,只緊緊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裡,低低的一聲:“苦了你了”
上官漫眼裡似有淚滲出來,盈盈攢在眼裡,欲語還休,此時柔妃卻抱了孩子進來,纖手似有若無輕輕拍打,看著兩人微微的笑。
上官漫身子倏地一顫,頰上便滾下大顆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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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四十五
他抬起另一手愛憐為她拭去,眾人見狀,忙退了下去,屋內寂靜,唯餘了兩人,他嗓音低沉,極是誠摯:“我赫連瑜今生唯一宏遠,執子之手,白首不相離。”
她眼中剎那有兩行淚滾落下來,無力反掌捏住他的指,臉上簌簌落淚,怎樣也止不住,猶記得用盡力氣的那刻,柔妃緩緩傾身下來,聲音輕輕響在耳邊,似是夢裡一樣:“若是我,早就一走了事,就算你不想走,她是他的生母,即便睿智冷酷如他,也害舍不了血緣,你如何鬥得過。”上官漫輕輕嘆著氣:“我只是無處可去罷了。”柔妃的臉遙遠而模糊,她頓了頓,才遲遲開口:“王爺還是由你支出去。”
上官漫臉上淚水流的越發兇,似是剎那決堤的洪水,頃刻湧出來,他忍不住輕笑:“做了母親的人,怎越發愛哭起來。”抬指去拭,她用盡了全力捉住他的指,將他掌心緩緩靠到臉前,極是溫暖寬厚,讓人覺得心安。
她終於虛弱開口:“我想吃糯米糕。”
他怔了怔,眼裡是曖味不明的笑意:“我這就叫人去做。”
她輕輕搖頭:“要溺水衚衕張大爺那裡的,要記者多放紅棗,吃著甜。”他只當她是耍孩子脾氣,無奈笑道:“我叫人去買。”
她反倒似是嬌嗔的笑了,因著無力,那笑容極淡:“我要你去。”
“好